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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龙死了很久以后,君问仍未离去。
看着岳龙的脸,他有些羡慕。
多希望,也可以象他这样,无牵无挂,安详的死去啊……
可是,他不能。
现在的他,比起一个时辰前的他,更没权死。
"黄泉路上,别走得太急吧,兄弟。"
"等等我啊,此间事了,我立刻就会来追你们的,兄弟啊!"
此时,天色已斜,已是午后了。
"唉,今天怎么这么慢!"
"是啊,都说了要快些买的,结果,唉。"
眼见天色将暮,花平加了把劲,小船走的快了些,只是,一眼看去,却仍是瞧不见岳龙所居的小岛。
齐飞玲偏过头去,看了看西边,忽地轻声道:"…好美啊"
花平只一愣,早被秦飞将船桨劈手夺下,推了一把,这般船原就不大,他一个趔趄,已是坐到齐飞玲身边。
此时夕阳斜照,映得湖水金波闪烁,瑞彩横流,好不漂亮,齐飞玲一时之间,竟看得痴了。
花平握着齐飞玲的手,坐在她身侧,只觉如登极乐,那真是什么都不想了。
秦飞坐在船尾,看着两人,满面笑容,不住的去掀胡子。
一片宁静当中,忽有一阵幽幽的萧声传了过来。
这萧声吹得呜呜咽咽,九转不绝,极是细长坚韧,倒似是一条山间流水,翻山越谷,犹不肯绝,一心一意,只要去投那大江大河。
齐飞玲精于音律,听得甚是入味,花平虽不精此道,却也觉得甚是好听。
他们都有些入神,更是背向秦飞,所以,他们没有留意到,当听到这萧声时,秦飞的脸色,变得有多么难看……
一条小船从离他们不远处悄然滑过,般头上坐了个灰衣人,手中握了支洞萧,正在全心吹奏,他低着头,天色又已近暮,两人都看不清他样子。
忽地听到一声怒吼,道:"停船!"却正是秦飞的声音,花齐二人都是一惊,回过头来。只见秦飞立在船尾,须发飞扬,神色极是激动。
那小船却浑若不觉,自向远处去了。
秦飞嘶声道:"在下梁山后人秦飞,请问那边船上究竟是那一位,为何会晓得这?!"
见那人仍是全无反应,秦飞急燥起来。此时双船已有数丈距离,他却全然不顾,双足一登,已跃了过去。
要知人力毕竟有时而穷,无论轻功何等高强,要一跃数丈,终非人力能及,秦飞只跃到一半,真气已浊,不由自主,坠向湖面。
花平齐飞玲见状,不由得惊呼出来。
却见秦飞右手猛然一挥,将手中船桨摔向湖面,借力再翻,只一闪间,已落到到那小船上。
他所落的,乃是船尾,那灰衣人坐在船头,两人之间,犹还有一船之距。
那灰衣人听得他落上船来,肩头微微一震,停下不吹,却未开口,也不回头。
船尾原有个船夫,年纪已是不小,身轻脚浮,眼见得不是武林中人,秦飞也不愿与他为难,只道:"不许划了!"
那船夫见他如飞将军般自天而降,早吓得哆哆嗦嗦,那敢不从?
花平见他安然登船,方松了一口气。
秦飞瞪视那灰衣人好一会儿,方道:"请问阁下,究竟是那一位?为何不肯见示姓名?"
那灰衣人将洞萧慢慢收回腰间,方叹道:"被你听出来了。"
那灰衣人又道:"你若没听出来,那该多好。"
说话声中,他已慢慢转回身来,只是秦飞却正好挡住他面容,花平虽是努力,却总看不清他相貌。
当他转过身的时候,秦飞得以看清他面孔模样,心下剧震,失声道:"君问叔,是你?!"
一闻君问二字,花平面色便已大变,右手在船舷上一撑,已是急掠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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