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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并没资格去用龙拳。”
“所以,你也不再有资格得到我的’关注’。”
“你的手下很快会死,而你,可以活下去。”
“二十四个对时之后,拳力自解。”
“小子,如果你能活出这块沙漠的话,就好好记着今天的教训,当实力不够的时候,就不要去妄想攀爬那更高的山峰罢…”
冷冷的说着,敖复奇转身欲去。
(他妈的,这老混蛋…)
怎也不能坐视萧闻霜就这样默默死去,更极为不忿于敖复奇的轻蔑,云冲波豁尽全力,想要将最后的一点力量聚集,去做最后一搏,可,正如敖复奇所说,努力运功的后果,就只是再度品尝那种如被噬咬的撕裂般疼痛,白白的自头上涌出大颗汗珠,云冲波却什么也没法做到。
(呜…)
无声的悲呼着,云冲波的身子不自由主的痉挛,战抖,听到这动静的敖复奇停下脚步,回头瞥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脸上神色宛然,怎看也是个”不屑”的意思。
(混蛋…你得意什么!)
(什么武什么龙劲,什么胧人的拳,他妈的,我偏不信这个邪。)
(…而且,我非凡人,我是”不死者”,我是”冲波蹈海”!)
猛然想起自己的另一身份,云冲波精神大振,忽地又添了几分斗志,几分自信。
(…可,那又怎样?)
带一点沮丧,云冲波向自己承认了那一事实,那个自己根本就没办法去运用据说一直寄身于蹈海当中的无匹威力的”事实”。
事实上,自离开石室以来,云冲波一直就没有放弃过研究蹈海之秘的努力,可,事与愿违,他非但不能如传说般从蹈海中得到力量,便连当初那种以心念令蹈海有所反应也不复能够做到,极度困惑的他虽然与萧闻霜多次商讨试验,却总是没法可想。
此刻的蹈海,根本就只是一把普通朴刀无异,也正是为此,适才在马市一战中,他虽遇险也不取用,因为,对不谙刀法的他来说,那根本就没什么意义。
(可恨,若是我能有当初蹈海那种力量的话…)
不经意间,云冲波已又神驰天外,恍恍惚惚中,他似见蹈海银发飘飞,挟孤刀,对瀚海,后围千百凶徒,他却恍若不知,只顾自问已心!
问心,问海,问天!
何为救世之道?!何途可致太平?
朦胧间,云冲波犹能感知,那撕心之问当中所蕴涵的感觉:激扬,伤逝,自信,困惑,热情,黯然,果决,奋斗,梦想…
壮志难酬,天不遂,地不许,人不从,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一路走来,忽见前路如堵,惊回首,却见,已是水尽山穷,人成昨日。
于是,方有,那一刀!
难酬,蹈海,亦英雄!
于亡路当中辟路,于无计当中拓计,于死局当中破局!
因有所逐,故不能弃;因有所梦,故不能背;因有所执,故不能不发,不能不为!
既难酬,宁蹈海,便万里茫茫,云天相望,亦守英雄铁心,永寄不弃!
恍惚间,云冲波忽见蹈海回身,怒容面斥。
世无死路,只有自绝之路;世无败者,只有自缚之人!
恍惚间,云冲波面色大变,只觉顶阳骨开,冰雪下倾,一时间,尽忘身上痛楚,心下怯意。
(我若放弃,闻霜必死,她能舍生救我,我岂能自颓弃她?!)
若难酬,宁蹈海,却不能服!
心意激荡中,云冲波忽觉腰间温度急变,忽如烈火灼人,忽又如寒冰贴肤。
虽不低头,他也知道,在那地方,一弧淡淡的蓝光必已漾起,自那贴身收藏的蹈海刀上。
(来,来吧…)
低低的在心中吼叫着,云冲波已为将至的”苦痛”做好准备,而果然,立刻,曾经在石洞中品尝过的”撕心裂肺”再度自腰间澎湃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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