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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你是吹的吧,你出去几个月挣了几个钱?骗你嫂子的吧?你哥今早上给我说,看看樱桃树怎么样,不行了就全部砍了,种上杨树,然后我们就一块外出打工。”
“樱桃树绝对不能砍,我还想着和你一起去卖樱桃哩?”常青说。
“卖啥樱桃?你没有看看樱桃树得病了,先是一个枝上有病,然后就是一棵树,然后就是一片树。今年要是不管理,明年的樱桃就很少了。你哥说了,反正树得病了,干脆一下子砍了得了。”
“别,嫂子,我也是看看树,这种病很常见,过了这几天,我把我在农学院的教授请来,让他看看怎样治,一定会有办法的。”
“好吧,嫂子就听你的。”
回到家,看到父亲在屋子里看电视,佝偻着身子蜷在沙发上,像一只大鸟。偶尔的咳嗽一两声。常青忽然的生出一种怜悯,这个曾经身材高大仪表堂堂的男人,被袁顺的花言巧语骗了,半辈子都生活在袁顺的阴影里,咋会不恨那个家伙?但是,想到要租村里的学校,必须得经过袁顺的同意,还是罢了,先把学校租下来再说。老辈的恩怨就让它过去吧,再说,已经和袁依萍那个了。
今天晚上务必见一见袁顺,把租学校的事敲定。当然这事不能让父亲知道。想到这里,常青决定往县城去一趟,买一些礼品去看看袁顺,不管是有求于人还是看看未来的老丈人,尽管和袁依萍的关系一直模模糊糊的。
说走就走,到了县城,大街上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常青不敢往里面去了,就在县城边上的农贸市场,买了几只鸡几条鱼,几条香烟和几箱酒。后备箱里塞得满满的。中间碰见原来单位的办公室主任,那家伙在买菜,看见常青,把脸往一边扭去。常青看的真切,心里想,我不吃你的喝你的,不会去告状。你何必呢?
回到家,吃了晚饭,看见父亲已经睡了,常青就提上一箱酒,两条烟。来到袁顺家里,袁顺两口子在看电视。看见常青提着礼物来了,脸上笑开了花。
“常青,吃饭没有?”
“吃过了。”
“吃过了,咱爷俩就喝两杯?去,往厨房里弄两个菜。”袁顺对婆娘叫道。
“今天中午你就喝多了,刚睡醒,又喝。常青不是外人,就不要喝了。中不中?常青。”袁依萍的娘真的把常青当做了自家人。
“不喝了,昨天常富平结婚,我就喝多了,现在胃里难受。”常青说道。
“不喝酒不喝了,来,喝茶。”袁顺给常青递过来一杯水。
“依萍没有回来?”后天就要春节了,没有见到袁依萍,常青就问道。
“没有,她打回来电话,说是公司忙,明天回来。”袁顺说。黑玫公司有多忙啊?袁依萍这妮子现在没有回来,是不是给黄娟办什么特殊的事情?常青的心里忽然担心起了袁依萍。
寒暄了一阵,常青就直奔主题了,说道:“叔,我看村里的学校闲着,里面的教室啥的,长期没有人管理,很快里面的房子树木就毁了。”
“你有啥想法?”刚才对常青一直可亲的袁顺,脸上立即严肃了起来,警惕的望着常青。
“有一个老板想投资办厂,我看学校那地方不错,要不就租给她算了,村里有了收入,学校的教室啥的有人管理了,不至于有人毁坏。”
“这个事,这个事我说了不一定算啊?村里的财产,得有村民代表表决通过才能往外出租。你租学校是做啥的?”袁顺打起了官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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