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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的额头的伤已经结痂,未包布巾,用头发遮着,赵凤娘依旧如往常一般的端庄,她的手扶着赵氏,姑侄俩脸色都很难看。
她们本就一直派人密切地关注着常远侯府,得知梅郡主出门,往周家巷走,姑侄俩就立马动身,路上恰好和报信的人碰上。
没想到还未进门就听到雉娘的话。
屋内,梅郡主气呼呼地站着,赵书才黑着脸,巩氏母女都在哭。
赵氏心一沉,“扑咚”一声跪下来,“郡主,可是奴婢娘家大哥大嫂做错了什么,让郡主如此生气?”
梅郡主冷着脸,不发一言,挑剔地看着赵凤娘,就是这么个野丫头,还要她亲自上门来议亲,她哪里来的这些个手段,哄得皇后娘娘不仅将她封为县主,还将她赐给自己的孙子。
凤娘恭敬地身她行礼,她侧过头,哼了一下。
雉娘飞奔过去,跪在赵氏的旁边,“郡主,我姑姑是因为给祖母治病才卖身当丫头的,我娘也是迫不得为妾,求郡主看在皇后娘娘的份上,莫要将此事扯上我大姐,我大姐可是皇后娘娘亲封的县主,又是皇后娘娘亲自赐的婚,郡主千万不要悔婚哪。”
赵凤娘看一眼雉娘,慢慢红了眼眶,从袖中抽出帕子也跟着哭起来,巩氏也在抹眼泪,梅郡主站在中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气得直哆嗦。
雉娘扯着赵凤娘,“大姐,你也跪下来求郡主,要是郡主悔婚,皇后娘娘怪罪,我们家要倒大霉的,要不,你进宫去求皇后娘娘。”
赵凤娘似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捂着脸跑出去,让车夫去皇宫。
看着她朝着皇宫的方向去,梅郡主心道不好,也不管跪在地上的赵氏和哭得伤心的赵家母女,急急是让轿夫也去宫里。
赵氏咬一下牙,带上赵氏母女,也跟上去。
凤娘红着眼进了德昌宫,跪倒在皇后娘娘的面前,“娘娘,凤娘出身低微,蒙娘娘厚爱封为县主,又亲自赐婚,可凤娘深感配不上平家公子,还请娘娘做主。”
皇后娘娘利眉微皱,不是收回旨意,而是做主,这又是闹哪出?
“凤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娘无声地流着泪,低着头。
皇后娘娘对琴嬷嬷使个眼色,琴嬷嬷下去将凤娘扶起来,“县主,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随后梅郡主也赶到了,有些气喘吁吁,皇后神色微动,“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都往本宫的德昌宫跑。”
“回娘娘,臣妇也不知,臣妇今日去赵家商议亲事,谁知赵家人如此不知礼数,臣妇可是什么也没有说,不知凤来县主为何要起意不嫁我平家,莫非是心有所属,想另攀高枝。”
凤娘脸色煞白,泪水流得更凶,“郡主…你为何要如此污蔑凤娘的名声,我们赵家可是什么也没有说,反倒是郡主,口口声声说我姑姑是个丫头,又说我母亲是个妾,还骂我三妹没有教养,凤娘想反问郡主,为何要如此诋毁我们赵家。”
上座的皇后娘娘瞳孔微缩,“凤娘,郡主当真说过这些话。”
“娘娘。”梅郡主抢着回道,“柳叶是我们侯府的丫头,这臣妇可没有说错,那赵大人的夫人是妾室扶正,臣妇不过是好奇多问了两句,赵家的三小姐就冲出来顶撞,这不是没有教养是什么?”
“赵夫人原是妾室?本宫可是听说她是方大儒的女儿,怎么会为妾?”皇后娘娘似自言自语般,转头对琴嬷嬷道,“你去将她们请来。”
琴嬷嬷出去,没多久就回来,对皇后道,“娘娘,段夫人和赵夫人母女在宫外求见。”
“正好,让她们进来吧。”
赵氏带着巩氏母女进来,三人齐齐跪下,赵氏哭得伤心,“娘娘,奴婢让您为难了?”
皇后默不作声,视线落在巩氏母女身上,“赵夫人,你来说说看,方才梅郡主说你曾是赵大人的妾室,此事本宫也有些奇怪,你身为书香大家的小姐,怎么会堕落为妾?”
巩氏未语泪先流,“回娘娘的话,臣妇当年生母病逝,与老仆相依为命,后流落在外,幸得老爷收留,才得以苟活。”
“本宫听说你是方家女,为何为流落在外?”
巩氏摇摇头,“不敢欺瞒娘娘,方先生怜我们母女可怜,才给我们容身之处,为让臣妇有个体面的身份,才对人说臣妇是方家女,臣妇不是方家女。”
梅郡主心里咯噔一下,这赵夫人竟然不是方家的妾生女,那她生母是不是那贱人?怪不得她一直派人守在梁洲,都没见那贱人露过面,原来人是去了临洲,真是狡猾。
皇后脸上露出怜悯,“听你这身世,也颇为可怜,不知你生母是哪里人氏,姓甚名谁,可有找到父族?要不要本宫替你打探。”
巩氏伏地谢恩,“多谢皇后娘娘,臣妇生母姓巩名素娟,至于哪里人氏,臣妇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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