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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赵冬梅:“我没骗你。今天本来要去县里,一家照像馆出了事,有人失踪了,也许会死,所以我得留下来。”
听他这么说,赵冬梅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见气氛缓和了些,李春秋说:“有时间我肯定会去找你,但是这么跟着我,不好。”
“不不,我没有,我不是跟踪你,我是碰巧看见你的——”赵冬梅慌张地摆手。
李春秋不说话,一直看着她,好像已经把她的心思看穿。赵冬梅有些心虚,她受不了李春秋这样的目光,说出了实话:“我跟着你,就是想看看你。我怕。”
“怕什么?”
“什么都怕,怕你再也不来找我,怕你还有别的女人。”她真的怕,她已经陷进去再也出不来了。这种惶恐的感觉让她惴惴不安,她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有吗?”
“你告诉我。”
“没有。”李春秋回答得干脆。
“看着我。”她深深凝视着李春秋的眼睛,“从我第一次见到你,一直到昨天,你说每句话的时候都看着我的眼睛。”
李春秋看着她:“现在也是。”
赵冬梅有些执拗又有些失落地摇头:“不是,刚才就不是。从昨天下午开始,就不是了。”
“昨天下午……”
赵冬梅有些激动,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我就是一节甘蔗,嚼过了,没滋味了就吐在地上,看也不想看。”
李春秋想说什么,却插不上话。
赵冬梅情绪起伏,说着说着,一行泪就流了出来:“那几年,为了看我跳的舞,你每天都到果戈里大剧院看演出。自从你在铁路俱乐部看到我,就想尽办法要和我认识。从你家到铁路俱乐部那么远,你都不怕。为了和我在一起,你会向任何人撒谎,往我那儿跑。不管时间多晚、天气多冷你都愿意。可这一切到昨天怎么就都结束了?连一场电影你都不想跟我去看!还不到一天一夜,我怎么就有些不认识你了?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你到底怎么了?”
没等她说完,李春秋就一把抱住了她。
赵冬梅哽咽地说:“昨天夜里,我就是想去看看你在不在家、有没有回去。我没想去打扰你,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说破这个事,我没有……”
李春秋心里有些感动,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赵冬梅也死死地抱住他,生怕一松手,就把他弄丢了;生怕这一松手,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李春秋紧紧地抱着赵冬梅,此时的他,脑海里不断想着刚才在文具店里遇见侦查员的事情。
如果不是赵冬梅突然出现,他该怎么向那两个出现在文具店里的侦查员解释?他们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儿,绝不会是巧合。
他本该和赵冬梅断掉一切联系,没想到她以一种意外的方式挽救了他。如果不是她,他可能已经彻底暴露了。从种种迹象来看,丁战国布置的行动和魏一平交代的任务有莫大的关系,而证明这一点其实并不困难。
想到这儿,李春秋伏在赵冬梅的耳边轻轻说:“先回去吧,等我忙完了,就去找你。”
丁战国坐在办公室里,死死盯着他之前在黄包车上画好了圆圈的地图,希望从里面看出他想找的地方。
正在他入神之际,电话响了。
他顺手接了起来,电话是侦查员小马打来的,向他汇报了文具店内的最新动向。
丁战国听到小马带来的消息,有些意外:“李春秋?他去那儿干什么?哪个女的?为了躲她?”
小马把他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丁战国,包括躲在小巷里偷听到的对话以及李春秋与赵冬梅的拥抱。
“怎么没完没了了?”丁战国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他挂上了电话,自言自语地说,“这傻狍子不会真的爱上了吧!”
送走赵冬梅,李春秋独自骑着自行车在一条小巷子里穿行,就在快出小巷口的时候,他捏了下车闸,慢慢将车停在了这里,然后仔细观察着马路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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