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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秋出了门,沿着步行楼梯往下走。他思索着,从魏一平的反应来看,郑三应该是背着他陷害自己的,假以时日,魏一平一定会意识到这件事并不是偶然。如果魏一平能够解决掉郑三,那就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了。
李春秋走出公寓楼,眼一扫,看见了门口的垃圾桶。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个箭步走过去,往里面看。
垃圾桶里,魏一平之前出门时丢弃的那个垃圾袋就躺在里面,垃圾袋敞开着,里面露出一截烧了一大半的字条。李春秋将手伸进去,捡起那张已经被烧了一大半的字条,他将它揣进兜里,往家走去。
回到家的时候,李春秋看见门上挂着一把沉沉的铁锁,很显然,赵冬梅还是走了。
他站在门前,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黄昏,丁战国和小唐从桦树沟一路奔波地赶了回来。长途跋涉的辛苦,让开车的小唐有些昏昏欲睡,而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丁战国早就睡着了,还呼呼地打着呼噜。
车窗外面,已经能看到市公安局的大门了,正在这时,车缓缓地慢了下来,迷迷糊糊的小唐揉了揉眼睛,踩了几脚油门,车反而停了。
“到啦?”丁战国也醒了。
“怎么不走了?”小唐有些疑惑,他看了看仪表盘,才发现油箱的指针已经探到底了。
丁战国也探头看向仪表盘:“亏得回来了,要不这天儿把咱俩扔到几十里的山路上,夜里得喂野狼了。”
小唐也后怕,他埋头在车里找备用汽油,嘟嘟囔囔地:“谢天谢地谢谢老神仙,这是菩萨保佑好人呢。”
他找出一小桶上面有“德士古”字样的铁皮汽油,开门下车:“你先进去吧,局长还等着呢,有这个足够到油站了。”
丁战国点点头,随后下了车,朝公安局大门走去。
进了大门,丁战国直奔高阳办公室,疲惫的他在给高阳汇报了老耿一家的情况后,口干舌燥。他端起面前茶几上的水,咕咚咕咚地喝,水烫,他又急,喝得吸溜吸溜的。
高阳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回味着这趟寻人之旅的发现:“有那些钱,地都不用种,够在乡下过下半辈子了。这么多钱,买的是什么?”
丁战国喝完,意犹未尽地放下杯子:“他们前脚刚走,我们后脚就到了。相差最多不超过一个小时,屋子里留下的雪茄味还在。”
“乌龟还是比兔子快呀。”高阳一阵感慨。
“很明显,门房被人收买,悄悄把肥皂给了陈彬。事一出,人就跑了。”
高阳点了点头,但似乎并不是同意丁战国的观点,他陷在自己的推断世界里:“这个神秘人,不早不晚,偏偏就在你们到达之前,赶到了老耿家。无巧不成书,这比说书人的东西都巧啊。”
丁战国看着他,注意到高阳脸上带着的一丝疑惑。
夕阳斜斜地照在李春秋家的窗棂上,这个时间,他家的窗帘却是紧闭的。
李春秋拉开了灯,坐在桌前,看着从魏一平家楼下垃圾桶里找到的那截燃烧了一大半的字条。
残缺的字条上写的似乎是一道道减法算式:
8843670……
-1926……
李春秋看着这组数字,陷入了沉思。
这组“1926”的数字应该是最后一道加密程序。那么,它又代表的是什么?莫非是年代?
他想到了十年前赵秉义将邮政通讯录交给他的场景。
赵秉义……
他仔细琢磨着,这份通讯录密码的制定和解密,都是由赵秉义一手策划的。那么,“1926”到底是什么?
李春秋苦苦思索着,许久,他忽然想到了赵冬梅。
今天他问她:“你怎么,也进了军统?”
赵冬梅说:“那年我十二岁。我爸说,他要出趟门,让我在家里等他。他却再也没回来。”
想到这里,李春秋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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