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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叫赵秋菊,三十三岁,农民。”赵秋菊清清嗓子,大嗓门回答。
方朝阳重复了一遍证人的义务,让她坐下,法警拿来保证书,又让她签了字,赵秋菊的手一直在抖,字签得歪歪扭扭,法警直皱眉,她太紧张了,也只能这样。
“公诉人可以先证人发问。”方朝阳道。
这次换上了苑丹,她开口问道:“证人赵秋菊,案发当天,你是否在家里?”
“在家,那天俺肚里疼,没有下地干活。”赵秋菊回答。
“你家的位置,距离受害人的家里多远?”苑丹问。
“不远,在梅花家南面,就隔着一条街,大门还是对着的。”赵秋菊双手比划了下。
“那天下午两点,你做了什么?”
“俺要拉肚子,就去了外面的茅房,在里面呆了有十分钟。”
“你看到了什么,说出来。”苑丹道。
“俺家的茅房,靠着大街边,其中一面就是砖墙,蹲坑的位置朝西。”
赵秋菊一边说,又站起来比划了一下,俨然现场回放。只不过,在这种严肃的场合,大家都没有笑,周富更是直皱眉,不明白赵秋菊来干什么。
“茅厕靠街边的墙上,有缝隙,俺蹲在茅房很闷,经常从缝隙中向外面看。结果,俺就看见,周胖子踩着梅花家砖墙的缝,扒在上面,翻了进去。”赵秋菊勾起食指做了个翻墙的动作。
周胖子就是周富在村里的外号,他怎么也没想到,翻墙进入的时候,对面竟然有一只窥视的眼睛,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你这个臭娘们儿,胡说八道,撒谎!”周富大声道。
“被告人,不许插话,保持安静。”方朝阳冷声制止道。
“俺从不撒谎,倒是你,是个谎屁精,害人精。”赵秋菊骂道。
“证人赵秋菊,在你看来,周富翻墙进入受害者的家里,是为了什么?”苑丹问。
“俺不知道,当时觉得可能是偷东西吧!”
“为什么没有喊人或者制止?”
“周胖子是个有钱人,俺觉得不能多事儿,所以,没敢说。后来知道梅花被火烧死了,就是周胖子翻墙没多久的事儿,俺才觉得不对劲。”赵秋菊苦着脸擦了把眼泪。
“被告人被警方刑拘之后,为什么没有向警方反应这一情况?”苑丹问道。
“俺不想多事儿,还有,他媳妇四处说,谁敢诬陷她男人,就没完,俺也害怕。”赵秋菊道。
“为什么又决定来当证人?”
“警察找过俺,给做了不少思想动员工作。还有就是,俺总是梦见梅花那孩子,她突然就能站起来了,还对俺笑,倚在墙根,却不说话。”赵秋菊说到这里,又抹起了眼泪。
梦境自然不能作为证据,但赵秋菊情真意切,可见平日对那个孩子也颇有几分怜爱之心,方朝阳不由看了看梅花的父母,还是古井无波的沉寂。
“报告审判长,公诉方对证人的发问完毕。”苑丹道。
“被告人周富,你对证人的证言,有异议吗?”方朝阳问道。
“有啊!”
“讲一下吧!”
“她在撒谎,她说她老实,其实在家经常揍男人。我天天在那条街走,没发现她家的砖墙有缝。”周富道。
“就是有,俺家男人也知道,警察也去看了,还拍了照片。”赵秋菊道。
“你是不是有病啊,拉屎还扒在砖缝向外看。”
“俺没病,俺眼睛也没病,看见就是看见了,咋了?”
“被告人,还有其它的异议吗?”方朝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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