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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足灵苗装备,砚舟一路策马奔腾,竟然用了清秋一行一半的时间就到达了西宁。清秋出事大军群龙无首,看似不靠谱的浪荡公子哥谷风硬撑起了所有重担子。
正如朝堂上所说,来西宁的大都是些无经验的小娃娃,谷风这根筋亦是到达了底线,见砚舟前来他内心痛哭流涕,爱死了砚舟。
他早先得知砚舟到达的时间,带着大军在城门口候着了。赤甲军浩浩荡荡地朝着喀纳奔涌而来,还未见影就已感受到了震荡,威严足以震慑敌方。为首之人勒马,马蹄高昂越过谷风头顶,又在他旁边驻停下来。
马蹄交错踏停在谷风面前,砚舟俯身道:“殿下那?”
“砚统帅随我来。”谷风翻身上马在前面引路,他早有预知砚舟来到第一件事必定是找清秋,所以提前就清街,一路上保证畅通无堵。
赤甲军数量庞大,全部入城是不现实的。砚舟牵着马头面对柚木,道:“带大军到我们事先定好的地方驻扎。”
柚木道:“是。”
砚舟又对江流道:“你跟我进去。”
江流道:“是。”
一队精英人马跟随着砚舟飞奔入城。砚舟心中急切,恨不得瞬移到清秋身边,马蹄越过,尘土飞扬。
到达爱民区转角口,墙面上亮眼的血痕霎是扎眼,砚舟缓下马蹄观望了一会儿。马儿小步小步前进着,马背上的人却低着头看不清面色。
过了那道血痕,爱民区一览无余,马头背勒地往上偏转。砚舟手里不断冒着冷汗,缰绳也是逐渐滑落出手心,被勒地蹄脚扬起的骏马也得到了解放,发出不满地呲叫声。
爱民区里还有无数的流民,他们悉数分散于房院与一棵枯树前衣衫褴褛,抱团取暖。而那棵树,因吸冰川之水挂了霜通体本应该是白冰色,如今褪去绿盈盈的灵力却只有树梢上白冰色,其他均黑如墨碳。往地上看,会发现还有一些冰白色的枝干,说是枝干不过是因为它粗壮了一些,实则是那些被砍伐下来逃过火烧之难的根茎。除了根茎,地上还铺满了枯萎的叶片,几日下来失去灵力已经开始变黑腐烂。
地上满是流民,砚舟直接驱使着灵力飞向清秋,飞向那棵枯树。他颤抖着拿出万灵君交给自己的乌龟,开始驱动灵力。
不情不愿照看流民的芳甸出门就发现了砚舟,欣喜道:“先生!”
不等他欣喜半刻就见砚舟燃起火焰,那手的方向正是清秋的残骸。芳甸笑容僵在脸上,道:“住手!”
她飞身上前却被护卫在砚舟身边的江流击落倒地,寒一上前扶起芳甸,亦是眉头紧锁。谷风也拦过来,道:“砚统帅,这是殿下的原身,您这是要干什么!”
芳甸歇斯底里道:“砚舟,这可是清秋!这是那个维护你的清秋!你怎可如此狠心!如此忘恩负义!”她挣脱开寒一的搀扶,再次往前冲去。
江流阻拦道:“统帅办事自有分寸,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他抬手将三人隔绝在法阵外。
芳甸震惊道:“你怎么会有如此强悍的灵力!”
自从谷风说完那些话,流民们对于清秋的爱戴一日比一日盛。每天进进出出看着这个黑焦的桐树,他们就会想起自己的罪责。现在又见火光,他们如同油见了火一样,一拥而上想要打破江流布下的屏障。
而屏障内推着焰火沉思的砚舟抹了一把眼眶,后退几步划出一道法阵,将焰火投入进去。法阵闪烁着红光附着到残骸上,火焰霎时间熊熊覆盖住整个残骸。
“杀了这伤害殿下的暴徒!”
“我听到了,他是砚舟,他是殿下枕边人。”
“负心汉,这个负心汉!大家杀了他。”
“你砚家世世代代都对不起殿下!”
“……”
民众失神冲击起屏障,江流不敌这么多人攻击,屏障逐渐破裂。无数武器与灵力打向砚舟,而砚舟只是看着并未有一丝一毫的反抗倾向,反倒是江流慌乱起来,想要起势反抗。砚舟拉住他,摇摇头。
“锵锵——”
锵锵声鸣,一半身火红半身铜青的凤鸟自熊熊烈火中飞身而出。
“凤凰于飞,和鸣锵锵。”砚舟痴痴地看着翱翔于广阔无垠的凤鸟,“恭迎殿下回归。”他声音不大,不在其周围根本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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