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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又道:“你不惯行军,可还好?”
张祯:“谢大将军关怀,贫道无恙。”
吕布找她,并没什么大事,闲聊加吃饭而已。
渐渐的天黑了,军营里四处点起火把,与头顶星空交相辉映,又是另一番壮阔景象。
辞别吕布回到自己的小帐篷,张祯还担心失眠,谁知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梦里也是旌旗林立,战马嘶嘶。
——
郿坞之所以叫郿坞,是因为建于郿县,那是董卓的封地。
离长安二百五十里,不急行军的情况下,步兵日常行军约四十里。
也就是说,从长安到郿坞需要六、七天时间。
张祯和半夏慢慢习惯了马车颠覆的节奏,半夏甚至还能在马车上做绣活。
每天傍晚扎营后,张祯利用天黑前的这段时间学骑马。
刚开始,她是请护卫她的军士小头领万霖教她,吕布知道后,非说万霖骑术一般,不能为人师。
谁能为人师呢?
他自己。
帮张祯挑选了一匹温顺的小母马,说这马适合练骑术,等她学会了,再给她一匹好的。
张祯懂,这就是教练车,不,教练马。
吕布先不让她上马,而是讲解马的习性,又说,“马不是普通的牲畜,它有灵性,聪明、忠诚,要想驭马,就得学会与马相处,将马当成你的伙伴。”
骑术方面,吕布算是上权威人士。
张祯承认他说得对。
这是一个真正的爱马之人。
他驾驭赤兔马的时候,给她一种人马合一的感觉。
赤兔马仿佛不是一个单独的坐骑,而是他身体的延伸。
理论知识讲完,吕布才扶她上马,道,“挺直身子,略微前倾,目视前方,不要慌张。放松,找到它的韵律,跟它一起律动。”
张祯在他的帮助下试了几次,总算找到点感觉。
策马奔腾还做不到,平平稳稳地行进倒是可以,小跑也勉强可行。
她觉得自己学得很快,吕布也夸她聪慧大胆。
张祯谦虚地道,“是大将军教得好。”
还有一个原因,则是这时代已经有了马鞍马镫,减轻了驭马的难度。
不过,马镫虽有,却是挂在马腹左侧的三角形单蹬,并非后世常见的双马镫。
为何如此?
不是因为冶炼技术不发达,铁器、青铜器产出量低,纯粹是因为单蹬的发明仅仅是为了辅助上马。
要到东晋十六国时期,才有人顺理成章地发现,马镫也能为骑兵提供稳定性,因而才有了双马蹬。
任何新事物的出现,都存在一个不断学习、不断演化的过程。
张祯觉得这个过程可以缩短,遂对吕布提了建议。
吕布嗤之以鼻,“需要两脚固定才能骑稳马?那也配叫骑兵?”
张祯笑道:“大将军骑术精湛,自然不需要。但军中勇士都有将军这般骑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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