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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打扮,也只能如此了,魏如青带上家里仅剩的一点钱,出了门去。
周母在家照看孩子,不放心地盯着她出门,板着脸叮嘱她:“若还办不成,你就别回来了!”
魏如青听话地“嗯”了声,步子走得沉甸甸的。
去齐府的路上,她紧着手里这点钱买了些糕点,都是齐靖从前爱吃的。只是,他如今位高权重,山珍海味摆满桌,不知还瞧不瞧得上这些小东西。
如今的齐府是高门大院,并非先前的柴门小户,她还从未去过呢。一路问到齐府门口,已是黄昏时分。
齐府的大门没那么容易进,她自报乃是齐靖的前妻,门房才将信将疑地将她领进去。
齐府的门槛好生的高,青石板铺就的回廊好生的长,她走了许久才到花厅。
“首尊大人在书房忙着,您且坐下稍等。”接待的小厮给她上了茶点。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屋内,见厅堂中的陈设无一不精致,雕花繁复,瓷器精美……她没什么见识,叫不上名字,只晓得都是好东西。
螺钿椅子她只敢浅浅地坐,只恐齐靖嫌弃她弄脏了椅子。
天色一点点暗下去,魏如青这一等就等到天黑,齐府开始点灯了。
她坐如针毡,像被丢进了烤炉慢慢地烤,连呼吸都觉得闷。她想逃离,可她又清楚地知道,自己若逃,周诺便死定了。
一直等到很晚,天上能看见星星了,齐靖也没有出现。
魏如青没好意思碰那些待客的糕点,一场等待下来,已然饿得前胸贴后背。大约还有紧张的缘故,她的脑子直犯晕。
也许,齐靖就是想这样的羞辱她。没关系,只要他肯出手帮这个忙,他再怎么过分她都能忍。
魏如青安安静静地坐着,胃饿得隐隐作痛。终于,她实在忍不住,埋下头,难受地按了按肚子。
便是在这时,一道男声在门口响起,带着几分疏离的笑意。
“周夫人与夫君还真是伉俪情深,都已经这么晚了,还在这儿等着。我若不来,你是打算在我这儿过夜了?”
魏如青慌忙站起来,许是动作太大,脑子紧跟着便觉一昏,险些载倒下去。她扶住桌子,望着对方,尴尬又忐忑地喊了声:“齐靖……”
不,她怎么能直呼其名呢,慌忙改口,“齐大人,我……”
齐靖把扇子一抬,打住她的话。
魏如青局促地望着他。
整整三年不见,当年她倾心爱慕的那个少年郎,依然神明爽俊,只是又在这之上添了一层沉稳与从容。
不过是随意的一个挑眉,便让她心头乱跳,嘴笨得说不出一个字。
他趁夜而来,一袭黑衣黑靴,手中握着一把水墨折扇,下坠一块朱砂坠子,干练之中带着一股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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