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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耕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病人并不是钩端螺旋体病。
虽然门诊和赤脚医生都给他诊断为钩体病,但秦耕仅仅一眼,就否定了钩体病。
“有伤口吗?”秦耕还没开始检查就先问了。
“有哇,脚上有一个伤口,竹签刺破的,化了脓。”病人的父亲是一个30来岁的农场职工。
“嗯,我初步诊断,他是患有脓毒败血症,还有感染性休克。很危险。”他回头看着邹晓渔,说,“我们现在最好的抗生素是什么?”
穿越过来的秦耕还没有完全适应70年代,此刻的抗生素用到哪一代了,还需要问一问。
“先锋5和先锋铋。”邹晓渔和小学生一样回答问题,他自己不觉得,但在一旁的护士都感觉到了。
秦耕回头对护士徐红说:“准备250毫升0。9%生理盐水,加先锋铋0。2,静脉滴注,生理盐水250毫升,加多巴胺200毫克,静脉维持,开辟两条静脉通道。”
护士徐红疑惑地看着秦耕。
“有疑问吗?”秦耕问。
“两条静脉通道?”徐红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医生,一个人身上,打两处吊针,她要问的问题是,“为什么?”
秦耕第一反应是准备吼护士,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问吗?你执行就得了,哪有这么多问题?
但很快,他就忍住了,这是勐养医院!
于是就有了耐心地讲解:“是这么回事,病人现在休克了,抗休克和抗感染都很重要,必须同时进行,所以,建立两条通道是有必要的。懂了吗?”
这句“懂了吗”才出口,秦耕后悔了,这说话的语调太像教授秦耕了。
徐红还没反应过来,旁边邹晓渔医生先说话了,“噢,懂了。”
秦耕也没等徐红的反应,说:“再配一组红霉素,接先锋必这一组。必须联合用药。”
邹晓渔赶紧记下来。
“秦耕,跟着你,我学了很多知识。”他真的是恬不知耻,自己毕业5年了,竟然折服于一个才毕业的秦耕膝下。
更加恬不知耻的是秦耕,他竟然没有反应过来,他此刻沉浸在前世的教授身份中,理所当然地接受邹晓渔的膜拜。
徐红疑惑地朝他俩看了几眼。
秦耕根本没有在意,他收起听诊器,说:“邹晓渔,重点关注这个病人,每半个小时看一次生命体征。徐红,这个病人,你们护士要15分钟巡查一次,注意生命体征,有异常,及时报告。”
秦耕又对病人家属说:“哦,你们是他父母亲吧?跟你们说,你们儿子得的是脓毒血症,有休克,按医学规矩,下病危了,有生命危险,你们也要有一定的思想准备。懂了吗?”
父亲急切地说:“那要不要转院,转到县医院,或者是州医院?”
“转院?”秦耕哑了。
转院?
按照常规流程,下级医院的病人,转上级医院,那是天经地义的。
但是,此刻,我秦耕是医学院附属医院急诊医学的二级教授,一级主任医师,比县级医院的医生高明不知哪里去了。
让他转?良心说不过去,他应该留下来,只有留下才有最大的生机。
不过,又有另一种风险,留下来,万一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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