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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碧本想推辞,说她家小姐近日没空,是她好说歹说才让对方收下。
今晚小翠来找她时,她就想可能是这事暴露了,在前来牡丹阁的路上,绞尽脑汁编造出了这么一套说辞。
如果是后面那位戴面具的客人亲自审问,她未必能够蒙混过关。毕竟那人给她的压力太大了。
幸好是那个年纪稍小的,看起来似护卫的持剑少年审问的她。
她鸢红这三斤钉的破船也算是过尽千帆了,什么人没见过?
那小少年一瞧就是初哥儿,她偷偷扯下肩头的外裳,果然他就转过了头去。
一切便任由她胡扯,也不用担心面上会露出破绽来。
再后来,他们就真的相信了……
鸢红轻轻地吐了口气。
她也算没有辜负了施施姑娘的恩德。
何止呢。
鸢红眉开眼笑地掂了掂手中的钱袋,今晚还大赚了一笔,听这份量,可是不少呢。
她打开钱袋,往里一瞧,低低惊呼了声,“金子——”
…
没了那聒噪轻浮的鸢红,牡丹阁重新安静下来。
少臣走到李延玺身边,“殿下,不如就此回去吧?今晚还是瞒着沈少卿,拿了他的牌子出来的。”
李延玺放下茶盏,接过少臣递出的锦帕擦了擦手,随意扔下后,道:“走吧。”
少臣跟上。
“两位这就要走了吗?今晚不留宿吗?可是鸢红招待不周?咱们鹊桥仙还有别的姑娘,千黛,韵芳,还有施施姑娘都很好……”花娘还欲挽留,追在两人身后。
少臣扔给花娘一锭金子,“我家主子乘兴而来,乘兴而归,已然足够。这是今夜花费,不必再跟来。”
花娘双手接住。
得了金锭也不见面露喜色。
她是担心京城来的大人物赏玩得不尽兴。
砸了她鹊桥仙的招牌事小,恐怕上头问责。
…
下了小船,沈骊珠一袭青衣,背着药箱从鹊桥仙的侧门往里走。
前头有小厮专程引路,“阿姮姑娘,您往这边请。”
沈骊珠点头:“好。”
只见浮雕壁画色彩鲜艳,灯火煌煌,暗香浮动,嬉笑怒骂从各处传来。
她行在其间,似一抹不染风尘,遗世独立的青莲。
忽然,沈骊珠的手腕被人蓦地攥住,然后被拽得撞入了一个男子的怀抱——
她立刻蹙起黛眉,也不惊慌,心想或许是哪个吃醉了酒不长眼的登徒子将她错认,刚想拿出藏在袖间的银针,给他来上一针。
却听见对方叫她。
“……阿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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