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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太平天国的标志?”我问。
解铃点点头:“这种写法很特殊,极少有人知道。”
我说道:“那太好了,说明哑巴洪秀全就是藏身在这里面。”
解铃仔细打量了一下。凝眉说:“不对劲啊,进去以后小心一些。”
正在蹲着吃面条的汉子,直愣愣地看着我们,面色不善。
解铃拉着我,从他身边侧过去,顺着肮脏的胡同往里走。这个地方,临近江水,能听到浪潮,遍地污水,又脏又臭。许多房间都敞门敞窗,里面都是些年壮的汉子,抽着烟横眉冷对看着我们。
看来这个地方极少有外人来,我和解铃就像进了猎狗包围圈的小白兔。那些汉子走到窗边。冷冷地看着,不时吐着烟圈。
解铃很镇定,我也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越走越深,周围地势也越来越复杂,胡同套胡同。垃圾堆成了山,散发着浓浓腐臭的气息。
前面胡同一拐,我们竟然走出这片小区,两边是简易房,前面是高崖上的开阔地,再往前就是浩浩渺渺的江水。
这里是一排大仓库,拉着铁丝网的围墙,有些仓库改建成了门面房。大都拉下了卷闸门,只有一家小卖铺还在营业。门前摆着三五张桌子,几把破破烂烂的凳子,全都空着。这家小卖铺分成两部分,前面是卖烟酒和生活用品,后面是个台球室,有几个小年轻正拎着台球杆打台球。
小卖铺门口拴着一只黑色的土狗,又高又大,脖子上的铁链子都快赶上一指粗了。我这人向来惧怕猛犬,看见这样的东西,腿肚子都转筋。
解铃低声说:“应该在里面,我们进去看看。”
我缩在他后面,硬着头皮往里走,刚到门口。那狗忽然站起来。这一站不要紧,跟个小孩那么高,露出白森森的牙。冲着我们一阵狂叫,脖子的链子“嘎嘎”响,顿时绷直。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脸色煞白。
店铺里正在打台球的几个小痞子,哈哈狂笑,也不玩了,拎着台球杆,一步三摇走过来。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头发乱糟糟,眼睛很小,像是没睡醒的样子,裹着一件脏不垃圾的军大衣,盯着我们:“买东西吗?”
解铃笑笑说:“买。来两瓶矿泉水。”
老板嘴角抽了抽:“一瓶五块。”
我忍不住道:“你想宰人啊,怎么这么贵?”
“买不起滚蛋。”有个拎着台球杆的人喊了一嗓子。
那条狗冲我们狂吠,嘴角流出长长的涎液。看那意思,如果没有链子拴着,它能扑过来把我们都撕碎。
解铃轻轻碰碰我,撅起嘴让我看。这些人的胸前,不引人注意的位置,都绣着一个标志。这个标志也就普通铜钱那么大,灰色的,上面写着上“天”下“国”两个字,正是太平天国。
我情不自禁倒退了一步,洪秀全也太厉害了,他这个身体可是哑巴,身份还是农村的庄户人。他怎么那么大能耐?居然跑到江边码头的棚户小区里发展了一批会员。看样子我们要进去找他,必须要闯过眼前这道难关。团女刚才。
打台球的小痞子们走到门口,用台球杆指着我们:“滚蛋!听见没有。”
解铃拉着我退出几步,指着房顶低声说:“能不能看到什么?”
我抬起头看了看,天色阴沉,简易房的房顶空空,什么也看不出来。
解铃拍拍我,让我面对他,他咬破中指,挤出一滴血,嘴里念念有词。
“罗稻,总说要收你做徒弟,现在为师就赐你一滴指尖血,让你能观气。”他说着,把血抹在我的两眉之间。我全身一哆嗦,如遭电击,脑子嗡的一下炸了。这个过程很短,可能也就一瞬之间,我慢慢睁开眼,感觉耳清目明。
解铃指指房顶,我再看过去时,一下呆住。
不远处一栋简易房的房顶,有阵阵黑雾冒出,浓浓的,笼罩着房子。这股黑雾若有若无,徐徐缥缈,在空中逐渐汇聚,形成一股很强烈的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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