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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仲脸瞬间白了起来。
“念你是初犯,又来自首,按律减罪。”
看他这模样,狱吏心里十分满意,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继续道:
“如今纸价五钱一张,你窃了七张,总计三十五钱,过二十,按律该罚金四两,罪减一等,便是不足二十钱,也就是罚金一两,但如今金价,合六百六十钱,三天内先交二百,余下的由月俸里面扣,日后莫要再犯,再犯,可是要罪加一等了!”
王仲顿觉劫后余生。
他脚深一步,浅一步的走出了县衙的大门,随便找了个墙角就坐了下去。
有点脱力,后背更全是冷汗,风一吹,让人猛然打了个哆嗦。
秋日的太阳不算冷,照在身上还有些暖,停了好一会儿,王仲才逐渐恢复过来。
六百六十钱,十三石米,加上该还段观的,总共二十七石,拿出来这些,一两年内,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不好熬,但终究是从悬崖边上走回了正道,以后也不需要提心吊胆的受段观胁迫,更不用担心哪天要被枭首示众了!
看着远处,王仲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以后必须要老老实实的,再也不能犯一丁点错了!
*
对于不遵守规则的人,黑吃黑反过来拿捏完全是基本操作,王仲及时自首上岸,着实算是一种幸运。
毕竟,哪怕东汉皇帝带头卖官售爵,以至于从上到下贪墨成风,已经到了各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地步,但诸葛亮从不觉着这是正常的,之前来不及处理,只能搁置,现在有空闲了,自然要清理一遍,绝不会就那么轻松放过。
不过,贪墨依旧不是诸葛亮手头上的要务,他此刻更关注货币流通的怎么样,而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给同袍们解释清楚,自己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这个任务很是艰巨。
自秦时开始重农抑商后,商人在世人眼中越发低贱,文人雅士根本不屑关注商业贸易,更不会探究其后原理。
而商人本身,也难以逃脱垄断,囤积居奇和依靠权力发展,经营手段初级且难以涉及更高层次的经济活动,以至于目前大家连经济的概念都不清楚,更不要说理解这操作的背后所需的调控了。
现代的专业词汇拗口又有大量含义,解释起来极为不易,为了直观的让人感受,诸葛亮在说完后,又将徐庶和向朗等人请到了集市上,一同观看现在的情况。
刚走到一半,又遇上刘琰过来问他给私兵发多少比例的铜钱,抱着多教一位算一位的想法,诸葛亮把她也带上了。
这两日市里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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