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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拖着司墨往战场外缘逃,能遇到的伤者并不多,也就只能在保证自己安危的前提下,尽力救几个有缘之人。
司墨服了重烛的血,身上的毒素渐解,麻痹的肢体也开始逐渐恢复,叫道:“花娘子,别、别再拖了,我屁股要被磨出火星子了。”
暮霜停下来,歉疚道:“对不起啊,我背不动你。”
司墨活动了一下还有些僵硬的手脚,手腕上的镯子叮叮当当地响,十根手指上套满了戒指。
虽然给他套上的防御够厚,但法器阻挡的都是各种法术攻击,保护他的肉丨体不受伤害,不包括他的衣服。
他摸了摸屁股上已经被磨穿三层的衣裳,再里面一层,就只剩下他的亵裤了。
司墨感激地看了一眼和他一样满身珠光宝玉的花娘子,坚强地自己爬起来,扶了扶头上的朱钗,撩过前襟掖到后腰上,挡住不甚雅观的屁股,说道:“没事,有劳花娘子了,后面我可以自己走。”
谢天谢地,花娘子是把他仰着面拖的,磨屁股总比磨其他地方好。
暮霜高兴道:“太好了,能走就好,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司墨回头看了一眼谷中激烈的打斗,说道:“花娘子,往这边走,躲进外面的竹林里去。”
在他们往竹林里钻的时候,有另一个人隐身藏在周氏倒塌一半的屋殿阴翳里,将他们二人的举动收入眼中。
自那一夜在望夜城失败后,锦施便一直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气息,循着魔尊车驾的路线,尾随在重烛身后。
重烛身边的魔将是挺厉害,但她怎么说也是天庭的仙子,只要不靠得太近,不被重烛察觉,便无人能发现她。
初下凡来时,锦施以为只要手拿着那个木雕信物就能博得重烛的信任,的确是她太过天真,也太过心急,险些因此而丧命。
锦施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差点被绞死在蛇尾之下的经历,给她留下了浓重的阴影。
当夜,若不是院外的那一声叫骂,她恐怕早已被拧断脖子,锦施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她那时意识已经模糊不清,被蛇尾抛下后,便强撑着一口气从另一面的窗户翻出去,没走几步就彻底失去意识。
等她再清醒过来时,不知为何又回到了刚下界时的那个山林里。
锦施此次下界,是偷溜下来的,她向悬圃园的莳花长老请了一日休沐的假,说是表哥叫她去光明宫里照看几株花草,提及卯日星君,那长老二话不说,便批了她的假请。
卯日星君将她带上天来,先找了这么一个小差事,亦是想让她先适应天庭的生活,这个差事低微,无人注意,便也自由一些。
她若是想下界回唤日岭看看,亦比较便宜,不会受到太大限制,卯日星君念在她初上天庭,难免思凡,想念家中亲人,还曾特意向天门的守卫打过招呼。
锦施上天之后,曾下界回过四五趟家,这一回便也用了同样的理由,天门的守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未详问,就放她出了天门。
毕竟一来有星君作保,二来,一个连正式仙职都还没有的小仙子,也闹不出什么大事。
如此这般,锦施轻易地便出得天门,下了凡间。
可没想到,她第一次接近重烛竟就失败,还险些被杀,锦施心头余悸未消,暂时还不敢轻易去尝试第二次。
但叫她就此放弃,她也委实不甘心,因此便一直滞留在下界,不肯回去。
反正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她才下凡来不到一个月,不会那么快被人发现。
这魔界太子能看上那只胆小怕事、一无是处的小山雀,竟还为了她守身五百年,对冒充她的人都疾言厉色,痛下杀手,可见就是个毫无眼光,没有一点品味的瞎子。
就算她接近不了重烛,抢不回那原本该属于她的机缘,她也必不会让那只小山雀轻易完成任务,回到天上去。
若是真让那山雀升了仙位,自己要被迫向她赔礼道歉,丢尽脸面不说,从今往后还都得矮她一头,被她踩在脚下,锦施光是想想,便觉得百爪挠心,比死了还难受。
更何况,她以前那样强逼她顶罪,哪里是赔个礼道个歉就能了结的?
换作是她,若得了势,定会狠狠报复曾经欺辱过自己的人。
锦施每每想到此处,便坐立难安,就更加不可能袖手旁观,坐以待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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