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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光线蔓进窗根,头一回,这里有了光的迹象,只是温度依旧低。
我看着自己的脚有些发愁,是没有窟窿,但是不能随意乱动,一动便是经脉断裂的感觉,疼起来足以让我脸色骤变。
而方岂,他就躺在我的身边,他不说我肯定也受了伤,他的后背比起我脚踝应该好不到哪里去。
他的头偏向另一边,而他身后又穿着单薄睡衣,我看不到他的后背,可衣领内的有一抹猩红从脖颈蔓延向下,直到后背。
我紧抿着嘴,缓慢的将自己腿挪动进被子里,皱眉忍着痛感,方岂还是头偏左的姿势,直到我注意到他微微紧闭的眼睫,微微颤动,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
“方岂,你怎么了?”
我急忙问出口,他睁开眼回头撇我了我一眼,声音轻淡,“没事。”
“是不是后背不舒服?”
我都每注意到自己是有些着急了,方岂轻微一怔,依旧偏着头,我看不到他的情绪,只听到他说:“还好,过几天就好了,你呢?脚是不是很疼?”
我皱眉,又试着动了一下脚腕,动的幅度大了点儿,立马倒吸一口气,“我,我还好……”
方岂沉吟片刻,翻过身,忍着通坐起,我才注意到他额头的冷汗,显然他要比我疼的多。
“我看看你的脚。”
“没事的,你还是躺下吧……”
我不太好意思,他已然翻开被子,皱眉看着我的青黑的脚踝,用他冰凉的指腹轻轻按压,我忍着惊呼而出的声音,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
方岂回头看我脸色早已大变,“很疼?”
我实在是忍不住,便点头道,“嗯,不动还好,一动就钻心的疼……”
“那就别动,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方岂似撑不住身子,慢慢的躺下,“这一趟下阴间,是我没能护你周全,现在想想,那时不应让你一个去血池那里。”
这时,我低头,正好与他的眼睛相对,一瞬间谁也没有移开视线,很奇怪,我第一次和他视线相对这么长的时间,竟不觉得尴尬,说是视线相对,实则是被方岂的视线深深的凝视着,看到他眼里多了一丝自责?我的心跳不由的慢慢加快,快的让我愕然…
我觉的自己是经受不了方岂的眼神吧,我提前收回自己的目光,不看了。
而我没注意到的是,当我收回视线时,方岂的眸光微微沉敛。
一时间,我和方岂竟很有默契的都没有说话,还是脚踝上的伤痛拉回了我的胡思乱想。
“这段时间你怕是不便行走了,得休养……”
方岂似也回归了正常,没有了刚才的凝视,这会他也慢慢坐起,与我一同靠着床头后背。
我急了,“可我还有课呢,最近的考试也有几个,这脚走慢点应该可以吧。”
“你的脚只会越走越疼,最少过了七天,同感开始减弱,每天走路不能超过七十七步,超过一步,痛感加倍,到时估计会比你现在还疼。”
我动了动身子,想慢吞吞的试下,方岂却立马抓住我的手腕,“你非要让你的脚在也走不了才甘心?”
我嘴角咧了咧,“没那么夸张吧……”
方岂挑了挑了眉,“不信?那你可试试,不过…后果自负。”
“……”
我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方岂在开金口,回头时,却见他正盯着我,顿时我就没有任何疑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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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伤筋动骨一白天,何况是我这种被地狱小鬼拿大叉子插破的脚,简直比伤筋动骨还要严重。
学校我只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林钟琳是第一个给我打电话的,我有些诧异,她问我怎么了?我说自己身子不舒服休息几天,她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我猜她是又感觉到了什么吧,在我的心里,林钟琳一直是个很奇怪的女孩,沉默寡言,可却对我的事却又格外上心。
电话的最后,她突然问,“那,方岂没事吧?”
我听到这愣了一下,然后说没事,然后她直接就挂断了,我看着电话屏幕好一会儿,想着林钟琳最后那句问方岂的话,她知道什么?
在就是吴睁给我打来电话,而这天,我正坐在沙发上,受伤的脚平放着,靠着沙发,看着方岂他就坐在我身边,正拿着一把小巧精致的水果刀,斯文有礼的给我的削着一个苹果。
用现在的话来形容,他的侧颜有种‘厌世’之感,俊美却冷漠,让人望尘莫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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