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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卿依言给清嫂打了电话,刚一拨通,清嫂就接了起来,估摸着是一直等着呢。尊了老太太的命令过来照顾人的,自然是不好有什么闪失。
“旬旬和我在一起,今晚不回来了,你不用等门,早些休息吧。”
听到旬旬跟五爷在一起,清嫂也算是松了口气,笑说:“好好,我知道了。”
“那没什么别的事,我就挂了。”他什么也没解释,两句话之后就挂了。他是五爷,他自然是不用给清嫂解释那么多,没有那个义务,所以这种事儿由他来说最好。
他将放在一旁,说:“好了。”
程旬旬知道自己该出去了,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此时此刻他并不想有个外人在身边待着。
“那我先回房间了,你早点休息。”她起身,挪动了一下步子又停住,想了又想,转过身,说:“对不起啊。”
周衍卿闻声抬起了眼帘,“对不起什么?”
程旬旬这个对不起是针对刚刚口不择言戳他痛处而说的,不过她并不打算解释,“我和你之间虽然没有感情,但是不是也可以和平相处?我想争锋相对,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都没有什么好处。你实在讨厌我的话,不是必要的情况下,我可以不出现在你的眼前。”
“不出现?”周衍卿挑了眉,笑容里带着一抹轻微的嘲讽,“怎么个不出现法?”
“就是不在你眼前晃啊。”
周衍卿嗤笑一声,对于她这番言论不置可否,手指轻抚嘴唇,说:“去楼下,帮我拿瓶酒上来。”
程旬旬本想劝说,但想想还是少说两句,应声之后,就转身出去了。
楼下,陈聿简和陆靖北坐在吧台前喝酒,安安静静的,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莫名有些诡异。程旬旬在大厅里转悠了两圈,才找到他们。
陆靖北余光瞥见她那瞬间,手里的杯子差一点儿就掉下了,所幸反应及时,稳稳握住。
“周衍卿要喝酒,我下来帮他取。”陆靖北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程旬旬便挑了面善一点的陈聿简。
陈聿简闻言,扬了扬下巴,说:“你自己过去挑,给他拿瓶红酒得了,他胃不好,能不喝酒尽量就别让他喝酒了。”
“一会我让人给你送一套新衣服过来。”
“噢,好的,麻烦你了。”程旬旬仅用余光瞥了陆靖北一眼,此时他的神色还算正常,目光相撞时,他还露出了一抹淡笑。
随即,他还起身亲自挑了一瓶酒和酒杯递给了她,“让他少喝点。”
等程旬旬走开,陆靖北在坐回了位置上,掏出打了个电话。
陈聿简单手低着脑袋,微微眯着眼睛,笑说:“想妹妹了?”
他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紧,旋即淡笑,什么也没说,只抬手喝了一口酒。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寂寞吗?”
“一个人才安全。”他勾唇,低眸看着杯中的液体,轻轻的晃动了两下。
“你说老五对这程旬旬是什么意思?换做以前早就一脚踹老远了,我可不认为老五是怜香惜玉,并且还是个敢于承担责任的好男人,这几年他对待女人的态度你也是看见了。跟唐未晞的婚约就这样吹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和整个唐家相比,孰轻孰重,我不信他不知道。”
陈聿简转动了椅子,背靠着吧台,指间捏着酒杯,双手手肘抵在吧台上,眉目含笑,说:“要说是看上那小丫头了,怎么看都不太像。这事儿,你怎么看?”
“他这样做总有他的理由,孰轻孰重他心里清楚的很,你别忘了,他最终想要得到的是什么。慢慢往下看,有时候看似输了,未必就真的输了,不到最后谁知道结果会是什么呢?”他的手指轻轻的在杯沿上打转,面上的表情高深莫测的,明明是笑着的,周身却散着寒意,眸色渐深,似是陷入到了某种回忆里。
片刻,才转头对上了陈聿简的目光,笑说:“很多时候不到最后,连敌友都难辨,有多少人是死在身边人手里而不自知的呢。”
陈聿简勾了一下唇,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们该相信老五的能力。”
……
程旬旬将红酒和酒杯放在了贵妃椅前的小桌上,想着嘱咐两句就走,周衍卿抬手示意了一下,说:“帮我打开。”
那指使人的样子,脑门上就写着理所当然四个字,是伤了腿又不是伤了手,还真是什么都动不得了。程旬旬撇撇嘴,但还是蹲下来,帮他开酒,“他们说你胃不好,能不喝酒就尽量不要喝了。”
周衍卿没说话,只看着她艰难的拧开瓶盖,倒了小半杯给他,顺道还帮他醒酒,旋即递了过来。他伸手握住杯子的时候,手指不偏不倚的覆上了她的手,程旬旬躲的很快,迅速收回了手,并将手背在了身后。
她收的太快,差一点儿杯子就落地了,周衍卿淡笑,瞥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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