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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周衍卿叠好了报纸,往沙发上一丢,说:“大清早的,多看点有营养的东西,别老是看这种污秽乱七八糟的八卦。”
程旬旬单手撑着下巴,说:“我这是关心,报纸上的人是你三哥,也算是我三哥,出了那么大的事儿,难道不该关心关心?”
“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不像是关心,倒像是看好戏。”周衍卿拉开了椅子,坐在了她的对面,身着家居服。
程旬旬打量了他一眼,摸了摸下巴,说:“你终于可以自由了。”
“怎么说?”
程旬旬喝了一口牛奶,说:“现在媒体的注意力全部都转移到了你三哥的身上,而且啊,你三哥这件事足够劲爆,跟你的事情一比,谁还会来关注你这没有影子的事儿。再说,一星期快过去了,警方找到证据了吗?没有吧。我觉得,你也时候该反击了,总不能一直被人欺负吧。”
周衍卿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说:“怎么?你看不过眼?”
“是啊,再这样下去你会被搞臭的,幸好现在有人帮你把焦点给转移了。”
“你再闲聊下去就要迟到了。”
程旬旬看了一眼腕表,三下五除二就把盘子里的三明治吞了下去,急匆匆的出门了。
“走了啊。”
周衍卿浅笑,头也不抬,只冲着她挥了挥手,表示再见。
随后,周衍卿才起身走到客厅,拿起报纸翻看了一下,最后注意到会所的名字,心里不免产生了一丝疑虑,这家会所背后的老板还是挺有势力的,当初查黄赌毒最厉害的时候,他都没出什么大事故,怎么可能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栽了。
而且,警方就算是突击检查,也不可能突击的那么彻底,更何况是这家会所。
想来这背后必有猫腻,更重要的是,恰恰抓到了周衍坤。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翻看报纸的动作一顿,眼里的疑惑慢慢消失,将报纸丢在了茶几上,神色晦暗。
下午,程旬旬把唐义森叫进了办公室。
唐义森笑呵呵的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双手交握搭在腿上,笑说:“这还是你第一次亲自叫我到办公室来,怎么?你想跟我说什么?”
程旬旬低头签文件,一边签字一边说:“我给你一天时间,后天我会跟周衍卿一起搬进唐家,我希望那天晚上不会看到你。”
“嗬,这是准备赶我出去了?凭什么?”
她停了笔头,抬眸看了他一眼,“你说凭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可是你爸爸。”他挑眉,脸上的表情特别欠揍。
“你不是。”
他扬了扬下巴,说:“你敢跟所有人说吗?你敢跟所有人说我不是你亲生父亲吗?你敢吗?”
程旬旬抿了抿唇,猛然拿起了手背的咖啡杯,狠狠的泼在了他的脸上,“唐义森,你以为我不敢吗?”
唐义森没躲,一动不动的坐在位置上,双目紧闭。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抬手抹掉了脸上的咖啡渍,笑了笑,说:“我知道你敢,所以……”他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似乎并不在意。
他当然不会在意,这件事公布出去,真正会被舆论压垮的不会是唐义森,只会是他们唐家的人,而他唐义森只是个被唐雅文戴绿帽子的可怜男人。
“噢,不对。这事儿要是给澄清了,不但你成了野种,你妈也就成了荡妇了,你说会不会不太好?你说你都这样了,你亲爸都不愿意出面帮你,为什么?因为他们的关系不正当,苟且偷情才有了你。旬旬,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戳自己的脊梁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别得意。”程旬旬咬牙切齿。
“放心,你就安安心心在这个位置上坐着吧,我不抢,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自保全,你看怎么样?”
程旬旬冷笑了一声,“你认为可能吗?”
“只要你愿意。”
“那你认为我愿意吗?”程旬旬挑了一下唇角,身子往前倾了倾,微微眯起了眼睛,笑说:“唐义森,你就等着吧,我会把你在唐氏得到的一切,一样一样都拿回来。我不会要你好过的,一定。”
唐义森似笑非笑的同她对视了片刻,耸了耸肩站了起来,“旬旬,你要记住,是你的母亲先背叛的我,你是偷情的产物。你外公和你妈都想让我当这个便宜老爸,以此来遮掩这段丑事,我装傻充愣那么多年,给唐家保住了声誉,又为唐氏当牛做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可惜你们姓唐的自私,只希望我付出,不愿意我得到,你觉得公平吗?”
“嗬,你真以为外公什么都没留给你吗?只是,对你这种畜生根本不需要。你别忘了,我妈是怎么死的!”
唐义森忽然凑了过去,凑到她的耳侧,低声说:“程旬旬,你是野种。”
说完,他便立刻推开,微微一笑,说:“搬家是吗?行,我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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