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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你晚上一个人睡觉害不害怕?要不要本秘书舍身侍寝——”
嘭~~~一个枕头愤怒地飞向郎胭,郎胭轻松接住。
许深深坐在床边,面色冷傲,幽幽的眼珠像冻过的冰葡萄。她朝郎胭伸出手:“还给我。”
“不要陪就不要呗,干嘛偷袭我。”郎胭悻悻地把枕头送回去。
“叫你说话不着调。”许深深用枕头轻轻打她的头顶。
郎胭急忙躲开,鼻尖擦过许深深柔软的头发,发丝捎来一缕淡雅的清香,像刚从雪川泉水中取出的绿豆冰沙,清凉微甜。她摸摸鼻子,看着许深深的长发,眼中有些不舍。
许深深注意到郎胭靠在门边,磨磨蹭蹭,好像在等什么。许深深对她下了一道温柔的逐客令。
“晚安。”
郎胭立即露出开心的笑容:“你记得锁好门。”
许深深拉紧窗帘,用椅子抵住门,关灯睡觉。
。
值班室的床是老式的木头床,稍微动一下就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床板由一整块木板垫底,上面铺一张棕榈垫,然后就是粗糙的土布床单,睡在上面又糙又硬,硌得许深深腰疼。
许深深花了很长时间才睡着,睡着了也不安稳,不知道是做梦还是醒着,迷迷糊糊。
半夜,许深深被冷醒了。
她第一反应是摸身上的被子,被子好好的盖在身上,不厚,也不薄,不明白为什么会在盛夏的夜里冷醒。
她感到这间屋子里有点冷,也许是因为离河沟近,湿气重。
许深深坐起来喝水,发现墙脚的盘香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好在盘香灭了,屋里也没有蚊子。
山脚下的农村,一只蚊子也没有,正常吗?不知怎的,许深深冒出这样一种奇怪想法。
许深深很快给自己一个解释,可能蚊香的效果很好吧。
许深深在床边坐了一会,夜风从河沟吹过来,很潮湿,还有一点微弱的腥臭。
入睡时还能听到外面的一些虫鸣和蛙叫,现在倒很寂静。
许深深把两件衣服垫在床单上,这样睡会舒服一点。
躺下以后,她又睡不着了。
许深深戴上耳机,打开音乐软件里一个助眠电台,闭上眼睛,听着按摩耳朵的声音放松精神。
这个电台是森一幽推荐给她的,森一幽说她失眠的时候都会听这个,很解压。
各种思绪飞上心头。
许儒林只有许深深一个孩子,许深深必须接住许氏集团这个重担。
虽然她是董事长的独女,但公司的事没有那么简单。
许氏从民国时期就在做地产生意,可以说是百年基业。早年许家枝叶茂盛,人丁兴旺,后来经过战乱,很多亲戚都失散了,只留下现在这一脉。
许深深的爷爷和奶奶诞下一儿一女,女儿早夭,只剩下许儒林。许儒林十来岁时,许深深的奶奶因病去世,没过多久,一个风尘女子带着一个大男孩找上门,那个男孩就是许翰林,比许儒林还大两岁的私生子。
郎胭问许深深,许鸿卓真的和她有血缘关系吗,许深深觉得不算有。她从小就不喜欢大伯和堂哥,他们的性格和智商半点不像许家人,反倒都是那个风尘女子的影子——倨傲,粗鲁,势利眼。
就这私生大伯和他的儿子,还想跟许儒林和许深深抢许氏集团的主权,许深深想到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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