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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下定了决心,看着褚无咎说:“你把自己照顾好,等这些麻烦过去,我再来找你说…我们的事。”
褚无咎微微一怔。
他有些没想到,她愿意这么轻易就给出承诺。
她认识他不足几月,一共没说过多少句话,她是昆仑嫡传、又是沧川剑尊唯一的弟子……是任何传统意义上,本不该多看他一眼的贵人。
他原以为,她会再多犹豫一阵,或者先不敢告诉师长、悄悄与他来往。
他倒不在意做一阵她暗地里的情人。
但没想到,她这样赤诚认真。
褚无咎看着她澄澈又有点忐忑的眼睛,不由微微笑起来。
“你去吧。”少年轻声说:“我等着你。”
不客气的说,明朝骨头都软掉一半。
骨头软掉,人却膨胀了一圈,明朝只觉得自己浑身热血澎湃,举起拳头来仿佛能迎面打晕一头牛。
她深深看了少年一眼,扭头跑出门外。
她要赶快把这些麻烦事解决,把他娶回…呸,把他带回家去!
少女一腔热血,兴冲冲地跑出去,并没注意到不远处停下的队伍。
“停下。”
数个褚氏侍卫恭敬停下,他们簇拥着一个华服青年,青年面目英俊,神容有一种出身贵胄养尊处优的倨傲,眉宇间隐隐带着几分狠戾之气。
“那少女…”
褚承乾看着欢快跑走的少女,眯了眯眼:“不是昆仑沧川剑尊的女弟子。”
旁边的侍卫长望了一眼,低声答:“正是,大公子。”
褚承乾认得出明朝,昆仑派人来褚氏赴宴,他在第一时间就拿到了昆仑弟子的名单,昆仑为仙门巨擎、三门之首,位列诸门诸氏之上,既有清贵又有名望,昆仑嫡传弟子的尊贵更甚于大氏族嫡系,若能娶嫁其中一位,便无疑是各种意义上得到昆仑的助力。
褚承乾是褚氏族长的嫡长子,出身高贵,天资不俗,只待翻过年弱冠就可以承嗣少主之位,家族自然对他寄予厚望,这次便有意想让他娶一位昆仑嫡传弟子,昆仑这年轻一代只有两位嫡传女弟子,一位是掌门苍穆的二弟子蔚韵婷,一位便是昆仑大长老沧川剑尊唯一的弟子,衡明朝。
褚承乾知道,沧川剑尊一代剑尊、贵为正道魁首,父亲是更属意他迎娶剑尊之徒,但他心里却更爱掌门的女弟子蔚韵婷,当日昆仑的方舟驶入姑臧,他去迎宾,遥遥望见蔚韵婷站在方舟之首裙摆流华翩跹的样子,被惊艳得只如魂飞魄散,深感只有这样的仙子才配做自己的夫人,哪怕她只是昆仑的二弟子,他也下决心娶定了她。
但他娶了蔚韵婷,绝不代表他允许褚氏年轻一代有其他人与衡明朝关系密切。
“你看…”褚承乾语气阴沉:“她是从哪里过来的?”
侍卫长顺着望去一眼,额角浸出细密的汗水,低声道:“是…南斋。”
南斋不算个正经名字,那里原来只是一片最荒凉破败的无名小院,但这一年,那里因为一个突露头角一鸣惊人的少年人而有了名字。
“褚、无、咎…”褚承乾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那个贱种,他也敢!”
侍卫长连忙安抚:“少主,不一定如此,也许是衡姑娘路过…”
“不可能!”褚承乾突然怒喝,一种无法形容的暴躁与惊疑交织在他脸上,让他的面容一瞬间都甚至微微扭曲。
“你们都不懂,那个贱种…他根本没有看上去的老实,他是个怪物,我知道,他看我的眼神…我感觉得出…”褚承乾咬着牙:“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父亲如今这般看重他,让他进书院、进练武堂,甚至还打算下次开祠堂取族谱时加上他的名字……”
“如果他学他那个贱人娘,刻意引诱沧川剑尊的女弟子,生了情,再让人非他不嫁——”褚承乾猛地厉喝:“那他岂不是和我这个大公子比,也差不了什么!”
侍卫长悚然一惊,猛地跪下:“大公子息怒!”
“上次褚华那几个废物,竟没能趁机杀了他,被一把不知谁的匕鞘就打退,还闹出个符咒怪人的风言风语,让我一时不好再动手…”褚承乾望着南斋的方向,眼神骤然狠戾:“不,养虎为患,不能再等了。”
侍卫长震惊抬头看他:“大公子…”
“不必说了,我心意已决。”褚承乾神色残忍而疯癫:“趁着妖兽潮没完全褪去,杀了他,扔进兽潮残骸中,说他被妖兽所杀,无论如何——”
“他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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