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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2页）

“我玩得很开心，说实话，”诺亚方舟温和地笑着，“如果小时候，我的身边是你、你父亲那样的大人，或许便不会这么坚决地踏上毁灭之路。”

“算了吧，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泽田和尘自嘲着，随即疑惑，“我父亲？他也来了？”

“嗯，在游戏外，找到了入侵我程序的罪魁祸首。他很厉害，能看得出来，他也很爱你。”

“……嗯。”

被人这么直白地提到父子关系，说实话，泽田和尘有点不自在，却没有否认诺亚方舟的话。

思虑片刻，他尝试开口道：“你可以终止自我毁灭吗？说实话，我需要你——”

突然。

一双手，迅速伸过来扼住了泽田和尘的脖颈！

诺亚方舟骤然无神的双眼与上次几乎一模一样，他就像是被某人操控代码出现了混乱，以完全不符合逻辑的行为试图夺人性命。

彭格列次子被少年压倒在地，腹部的伤口二次受伤，疼得他浑身僵硬。但此时也顾不得这些，窒息感令他满脸通红。

奋力挣扎，却无法对抗机械的强大力量。

更何况，虚拟世界，本就是诺亚方舟的地盘。

他大脑发昏，面部发热，意识逐渐涣散。

“弘……树……”

艰难地从喉咙间挤出扭曲的发音，泽田和尘试图唤来那个真实的少年。

意料之外，弘树真的回应了。

生死的边缘，于耳边响起的少年声音带来了新的可能性，“我在！宫泽先生，诺亚方舟被组织带来的程序侵入了，这个程序很复杂，一时半会我无法破解……你还能坚持吗？”

弘树的声音急切，听在泽田和尘耳边却朦朦胧胧的。

脑中的记忆再次走马灯般乍现，十四年前的回忆，像是被某种程序从记忆库中提取出来一般，一幅幅展现在虚拟空间中。

一只只无形的手无情地撕裂这些回忆，将一切的画面、情感、气息、味道，统统化为了齑粉。

“不……”

眼中，黑发少年的背影被撕裂、消失，某种支持着他十余年的情感，似是也在暗中消逝。

他快要坚持不住了。

眼前一片漆黑，恍惚间，泽田和尘动了动嘴唇，对弘树低语着，“痛觉……痛觉调到最大。”

弘树没有迟疑，立刻修改代码，数倍于真实世界的痛觉灵敏施加于虚拟世界中。

琴酒丢给次子的，苏格兰场的那把手枪中，还有最后一颗子弹。

“砰！”

枪声，带着阵阵回音，骤然间响彻整片虚无之地。

一枪射穿了自己的大腿，剧烈的痛苦令泽田和尘的大脑立刻清醒过来，痛呼出声，冷汗在此剎那已然浸透全身的衣物。

一个蹬腿踹翻了诺亚方舟，终于从程序的洗脑中挣脱出来。然生剖般的痛苦却使他根本无法站立，不由得膝盖一软，半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