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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射穿心脏,一动不动,半睁着的绿眸是暗淡无光的,金发被浸湿粘在额头与脸颊上,染着斑驳血迹无力垂落地面,身下的血越积越多,甚至瞳孔亦已涣散。
这种情况,叫救护车根本毫无意义。
“我说了!快叫救护车!!”柯南依旧大喊着。
他并不是在无能狂怒——紧覆于卡普利斯胸口上的双手,竟透过可怖的、被撕裂的贯穿伤,感知到了一丝丝微弱而巧妙的规则震动……这是心脏在做最后的挣扎跳动吗?
还有机会。他咬牙心想。
“啊!”
自众人头顶,一声嘶鸣声突兀传来,却无人在意。
唯独柯南注意到。
他抬头,只望见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拍拍翅膀远去的怪异背影。
……
夜色中,机械乌鸦于细密的雨幕中滑翔、穿行着。
身下是光彩夺目的繁华都市,霓虹灯的色彩让这一切显得灯红酒绿,光芒在雾气的扭曲朦胧下更带着几分迷幻与不切实际的色彩,像是被酒气氤氲后的世界。
它很快落在一栋大楼楼顶,机械的双脚紧抓滑而冰冷的铁制围栏,俯视着半跪在地的银发杀手。
歪头,乌鸦只是静静注视着。
琴酒的帽子掉落一旁。
他一手紧握狙击枪柄,一手近乎狠厉地攥住头顶的发丝,低着头,自喉口发出隐忍、低沉的呻。吟,身体颤抖,明显非常痛苦。
雨同样打湿了他,黑风衣拖在地上被泥水沾湿,银发一缕缕紧贴身体,一副狼狈、混乱的迹象。
如果风见在这里,他必然会觉察这一幕与库拉索自摩天轮上恢复记忆的时刻,有多相似。
——琴酒似乎找到了,记忆的又一个重要锚点。
那枚银色子弹。
少时第一次亲手杀人,却不得不将枪口对准自己的玩伴。十四年前自伯莱。塔击出的那发子弹,在刺入某位少年胸膛之际,又何尝不是化作木楔,也同样埋入了黑泽阵的身体里。
“哈……哈……”
单手撑地,琴酒略显急促地喘息着。
过去,尽管泽田和尘对他讲述再多二人间的故事与记忆,在琴酒的视角,他就像个局外人,作为观赏者在浏览着属于“黑泽阵”的记忆画廊,又或欣赏着名为“自己”的一部部电影。
他不是他,也不是记忆中的那个人,只是格外相似的——旁观者。
一个似是而非的人。
虽已暂且确定关系,比起泽田和尘可以说毫无保留交付的一切,琴酒身上无论如何总带着的淡漠与梳理,那一堵无论如何也破不开的、过于坚硬的墙,二人都察觉到了。
屡次亲近又多次疏离,“壁”的隔阂恼人却无法忽视。
银色子弹的二次出膛,击碎了隔绝记忆的画框与荧幕。
头疼终于褪去。
浅绿色的眸中,除属于杀手一贯的冷漠、锋利外,似乎又多出了些许更为复杂的情绪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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