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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不在家的情况下,荆平野对她有绝对领导权,荆玥只得“哦”了声,不情不愿地进卫生间洗漱。
回到卧室后,应逐星仍旧坐在床边。二十分钟前,他答应留在这里,礼貌地说“麻烦你了”,之后去洗漱,他们都对彼此家里的布局并不陌生,不需要指引也能找到卫生间的位置。
这种熟悉与前面生疏的客套形成一种割裂。
“睡觉吧,”荆平野说,“别傻坐着了。”
床头灯关上后,卧室里倏地昏暗下来。荆平野的卧室不大,原本家里是两室一厅,后来妹妹长大后,在两个房间中间打了一堵墙,这才分隔成了如今的布局。
荆平野感受到应逐星也躺了下来,床是普通单人床尺寸,1。2乘2米,枕头也只有一个,他们难免碰到彼此。
“那是玥玥吗?”应逐星问。
玥玥是荆玥的小名。四年前,应逐星一家离开滨城的时候,荆玥只有三岁出头,刚开始记忆整个世界,尽管之前应逐星时常陪她一起玩积木,但四年过去,荆玥并不会记得他。
“对,”荆平野说,“她都一年级了。”
应逐星“嗯”了一声,没有再问其他。
今晚仍有烟花爆竹的声音,但荆平野实在困顿,打了两声哈欠,很快陷入睡眠,他梦见了楼道里血腥与可怖的场面,睡得并不踏实。
第二天清晨,敲门声响起。
荆平野迷糊地爬起床,开门。门外站着荆川,他没有刮胡须,神情看起来很是疲惫,荆平野问:“我妈回来了吗?”
“还在医院里,”荆川问:“应逐星醒了吗?”
荆平野回头看了一眼。明明已经是很小的一张床,应逐星却贴着墙,睡在很边侧的位置,微微蜷着身体,只枕着一小片枕头,露出一截后颈皮肤:“还没醒。”
“再过五分钟把他叫醒吧,”荆川说,“今天你得在家好好照顾妹妹,看着她完成作业,知道吗?”
荆平野已经醒盹了,他点点头,说好。
荆川转身要去卫生间时,荆平野叫住了他,压低声音问:“徐阿姨的病很严重吗?”
“胃癌晚期。”荆川说。
六点四十五分,冬日的天空未明。荆平野叫醒了应逐星,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应逐星身体激灵了下,明显睡得很浅,眼里布着红血丝,眼下也有乌青,像是没有休息太久的模样。
“你昨晚没有睡好吗?”荆平野问,“我是不是挤到你了?”
应逐星坐起来,拿出手机,机械的女音播报时间,他摇摇头,说:“没有,谢谢你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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