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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荆平野果然没有和他说话。尽管看不到,但应逐星从他的脚步声判断,荆平野处于心情不佳的状态。
吃完早饭后,应逐星独自出门,去小卖部买了酸条糖和方糕。
回去的路上,因为心不在焉,盲杖没有探到路沿,应逐星整个人重重磕到了地上,小腿处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应逐星缓了会儿,慢慢撑着地站起来,捡起地上散落的糖条后,这才伸手去碰小腿。
湿漉漉的,有沙砾沾在上面,一定是流血了。
应逐星纠结了会儿,他不知道附近水龙头的具体位置,只得先回家。刚推开门,就听见荆平野差点破音的喊声。
“你腿怎么回事?!”
“不小心摔着了,”应逐星说,“没什么事。”
“这还没事?都刮出口子了!”
黑豆闻见了血味,企图舔舐应逐星的伤口,但被荆平野及时拦下了。
应逐星将手里袋子递了过去:“先把方糕放冰箱里吧,快化了。”
荆平野沉默了下,接过袋子,囫囵塞进了冷冻层,搀着应逐星去卫生间,花洒冲洗伤口上的沙土时,应逐星只是皱着眉,没有出声。
身后荆玥扒门探头道:“你受伤了吗?”
“一点点,”应逐星冲着门的方向笑了笑,“已经快好了。”
荆玥又看了会儿,这才忧心忡忡地回了房间。
等荆玥走后,荆平野才开口:“出去一趟,能把自己摔成这样,你真可以的。”他见伤口上的脏东西冲得差不多了,这才关停水,“家里碘伏放在哪里来着……我得去找找。”
应逐星说:“我不是怕你还生气吗?”
荆平野顿了下,简直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拉着应逐星走到客厅,在柜子里翻找出棉棒和碘伏:“你涂还是我涂?”
“我自己来吧,”应逐星伸出手,“我之前处理过。”
于是荆平野递给他,自己反骑坐在一旁椅子上,下巴压着椅背,盯着应逐星处理伤口。虽然有点生疏,但不至于太偏,不需要他插手。在最初失明的几年里,应逐星一定摔过很多次了。
“你刚刚一进门,我当你出门寻短见了呢。”
应逐星笑起来:“我这么脆弱啊?”
“我可没这么说。”
擦完碘伏后,荆平野拿过他手里用过的棉棒,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又换了根新的给他。应逐星迟疑着开口:“昨天晚上的事……”
“是我不对。”
“对不起。”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了下。应逐星先笑了起来。
荆平野有点不好意思:“你跟我道歉什么呢,不得我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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