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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陆离挨骂的同时,池震被“请”进了监狱。那天他在咖啡馆,阿辉和索菲过来说陈同要见他。不是池震不愿见陈同,只是见一次太麻烦,监狱不批准他的探视手续,想见一次就得犯点事进去。看守所待二十四小时,再转监狱,进去后也不是马上能见到陈同,起码还得再守两天,一出一进得四五天,时间不够用。
然而陈同想做的,不是池震可以说“不”能阻止的。他想跟池震面对面说话,已经把流程都做好。砸了一个场子,抢了店里十来万现金,打伤了伙计阿辉。阿辉当人证,报警说这些都是池震干的,人也是他打的。二十六小时后,池震出现在陈同面前。
池震解释给陈同他们听,“我真在医院守了一下午,她没出现。但真的,这几个女人不是那个画家杀的。”
陈同表情严峻,“你说来说去,就是在证明我们错了,我不该弄那个画家。”张志刚进去后,被放在7号房。7号房里原先住的犯人老王,曾经毒死过妻子娘家一家七口,为了替女儿出头主动要求替陈同弄那个画家。先叫张志刚做了五十个俯卧撑、一百个蹲起,问是不是他杀的人,画家一口承认。既然确实杀过人,老王拿出一瓶可乐给画家喝。画家喝完,老王把瓶子一砸,让画家把玻璃碴吃了。
“真吃了?”池震问。
旁边有人替同哥答,“那画家可能吃完来的,胃口不太好,吃半瓶就开始吐血了。”
池震内心微微抖了下,明知道这帮人都是恶徒,但每次听到这些,仍然无法控制内心的惧意。不过,幸好他脸上丝毫未露,“然后呢?”
陈同沉声道,“然后你来了,告诉陆离他们抓错人了,我们也搞错人了。警察已经把凶手抓着了,被你说说又给放了。我就奇怪了,你一个摘牌的律师,在哪把你显着了。”
被陈同数落一顿,池震也不是没有得到好处,一份画家审讯记录的复印件。
画家还是单身,婚姻状况连离异都不是,一直是单身。陆离盯着审讯记录的正本,翻到最后一页,看了看张志刚的签名,又拿出毯子和画,画上的日期、毯子上的日期在“7”上面都有一个小斜点,光看笔迹,应该是一个人。
温妙玲从外面进来,如释重负把手里的文件扔在桌上,“签了。这笔治疗费付完,从今天开始再有什么病、再花什么钱,都跟咱们没关系。”她说的是免责声明,张志刚放弃追究责任。
陆离皱眉,“人刚醒过来,你就跟他签这个?”
温妙玲翻了个白眼,“要不怎么办?一天好几千,回头咱们真的得再找份工作养警察局了。”
陆离来不及跟她多讲,因为他发现免责声明上张志刚手写的日期,那个“7”也是带了一个斜点,跟其他数字对比,可以看出是一模一样。不管张志刚有没有杀三个女孩,刘亚萍家的毯子、朵拉家的画,绝对跟他有关系。
他拿起皮夹克,大步向外走去。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当赶到医院时,病床上是空的,只有一床被子。陆离转身去医生办公室,“张志刚什么时候出院的?”医生莫名其妙,“他没办出院手续啊?”陆离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拿出手机给医生看池震的照片,“是不是这个人把他接走的?”医生辨认了一下,摇了摇头。
张志刚,跑了?
陆离冲出医院跳上车,飞快赶去画廊,远远就能看见画廊门口有人。他一眼认出,那是池震,拿着扳钳在凿画廊的大门。
当池震凿到第三下,一声枪响,左边整扇玻璃门在他面前一下子碎掉。巨大的声响,让周围的游客四散逃开。池震回过头,发现陆离的枪指着自己。
“你的人呢?”陆离问。
“我的人?”池震不明白。
“当不了律师,你这次玩得更大,帮人脱罪?杀一个,杀两个,再杀了第三个藏起来,等他落网的时候再把尸体搬出来。”陆离质问道。“别别,你听我说……”在枪口下,池震慌乱地解释。没等他说完,又一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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