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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过去,问眼睛都在冒精光的孽障儿子:“郁达,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有正事就说,没事就滚!”
老母亲站在让自己挨不着边儿的地方,郁达想让儿女去抓他们奶奶的衣着都没办法,被叫滚,挤出的笑容僵了僵。
“妈,我们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去年8月我们回去,发现你和郁畅竟然腾空了房子,可把我们急坏了,费了好大劲儿才知道阿畅考上了青大。
去年都不知道怎么联系你们,也不知道你们在哪落脚,没来陪你和阿畅过节,今年才打听到你们的落脚处,这不一放假,我和妹妹就带着仨孩子们来陪妈过节,到时我们合家去爬爬长城,逛逛紫禁城。”
孽障儿子说得比唱得好听,郁奶奶眼皮子一翻,哼了一声:“打量着阿拉年纪大了老模糊了,撒谎都不草稿了是吧。
什么想念阿拉和阿畅?什么来阿拉和伊过节?说这话你连自己都骗不过,阿拉不用你的假关心,阿畅伊更不需要你的假关心。
过去十几年死哪去了,怎么没见你当过一天慈父,现在阿畅都满十八岁了,倒冒出来当慈父了,也太假了。
别打着看望阿拉和阿畅的名义,假惺惺地来这里混脸熟,你当别人看不出你想借阿拉和阿畅攀附乐园主人的那点小心思,就你们那点小聪明,连台面都上不了,莫说进这乐园了。
两个没良心的孽障东西,在你们爸生病时你们有时间带着孩子去游乐园去吃山珍海味,就是没时间去没照顾亲爹,死时也没时间去送终,现在跑阿拉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
阿拉人还没死,轮不到你们来对阿拉和阿拉的阿畅的生活指手画脚。你们都给阿拉滚!”
郁奶奶越想越气,气冲冲地转想,推动大铜门页,“咣当”一下将门给关起来,上栓!
孽障儿子的唯一用处,就是娶了个媳妇生了阿畅。
女儿的用处大概就是回娘家搬东西,专门气娘老子。
除此外,两个孽障一无是处。
拴好了大铜门,郁奶奶犹觉心里堵着一口气,扭头就回厨房,照她生的儿子女儿,养了不如没养!
就算是假惺惺的,郁达至少表达了自己的来意,郁欢都没什么机会表达什么对老母亲的想念,就那么被老母亲给一杆子打翻在地。
被骂就算了,还被老母亲给拒之门外。
吃了闭门羹的兄妹俩,涨得脸红得像猪肝色。
这……能怪他们吗?
他们当初也不知道爸爸生病会死啊,还以为只是小病,就没去医院照顾也没去看望。
更不知道老母亲就因为老爸生病他们没去陪院的事还耿耿于怀。
郁达郁欢都觉得自己很冤,可也没地方说。
郁达尤其觉得自己冤,他离婚时就将郁畅送爸妈身边了,孩子有爷奶管着,他管不管有关系?
反正他将来要给父母养老啊,父母帮带孙子不是天经地义?
再说,郁畅是先天心脏病,又是稀有血,随时会没命,有几次孩子差点没了,他和前妻都同意放弃治疗,是两老不愿意。
两老自己愿意为郁畅拼命拼活担惊受怕,是他们自己愿意养孙子,怎么怪他十几年不管不问?
郁达心里十万个不服气,也不敢砸门让老母亲来理论,忍不住骂自己的小儿子小女儿:“你们两个耳朵聋了吗?早就说了让你们对奶奶尊敬点,你们都是怎么做的,一个个像是谁欠了你们几百万似的,你们给谁脸色看。”
丈夫挨没挨骂,郁太太不管,丈夫骂儿女,她就不愿意了:“你够了啊,你自己平日不烧香,临时抱佛脚,现在拿孩子出气做什么?”
挨了爸爸骂,郁仙仙脸都变了,妈妈来护崽,立马就“呜”的扑妈妈怀里哭。
郁盛也躲到了妈妈身边,一脸不耐烦:“妈,爸他发得哪门子疯啊,好好的找郁畅做什么,带着那么个病秧子还能玩什么。”
郁太太飞快地瞅了瞅四周,见没人偷听,才松了口气,立马拉着儿子和女儿就走,一边小声叮咛:“郁畅病好了,以后可别再叫郁畅病秧子,你说郁畅病秧子,别人听到了只会说你。”
“知道了,妈,究竟要不要去那个什么博物馆了?”郁盛为在意的应了一句,还是一脸不耐烦地催。
“马上就去。”郁太太怕小祖宗在乐园门口闹脾气嘴没遮掩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赶紧带孩子离开。
郁达黑着一张脸,也没再训孩子。
郁欢也拉着儿子朱宝鳞赶紧走,这次没能修补与老母亲之间的感情,只能下次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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