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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半盏茶的功夫,两人走到甬道尽头,面前是道破旧的木门,被潮气浸得发黑。
门没上锁,元晦用剑尖挑开门栓,刚推开门,便见道黑影从门框上蹿了下来。
司琴避之不及,兜了个正着,吓得她花容失色,连声惊叫,手脚摆弄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元晦眼疾手快地将那东西用剑尖挑了去,安抚道:“姑娘别怕,是只四脚爬虫,不伤人。”
他想了想,从腰间解下把匕首,递给司琴,“姑娘拿着它防身,心里也能踏实不少。”
司琴怔怔地看着这匕首,神思恍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迟迟没有伸手接过。
她一个清白姑娘家素日给人倒茶送水,从未在江湖上走动自然是忌惮这些刀剑的,元晦于是往回收手,抱歉道:“是我考虑欠周,吓着姑娘了。”
司琴却一把捉过匕首掩于袖中,低头道了声谢,匆匆往前走去。
元晦紧随其后。
两人走出几步,身后的木门“哐”的一声合上,惊得那石壁上的烛火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借着微光,元晦目光自上而下看去,此处甬道与方才的甬道看着别无二致,但青石板缝隙却干干净净,不见青苔。
他停住脚步,低声道:“姑娘且慢。”
他边说边从怀中摸出一锭碎银,伸手弹了出去,碎银在地上几个翻滚,却见从四四方方的石板缝隙间,横出一把把白刃,方才二人若是从上面经过,怕是已经被串成肉串了。
那白刃停留了片刻,又齐刷刷缩回到了地底。
司琴扶着冰冷的石壁,脸色惨白,手里紧紧握着匕首,额前湿了一片。
元晦看着司琴,犹豫了片刻。
她一个弱女子,没有功夫傍身,若是跟在身侧不仅危险还是个不小的累赘,但若留她在此,诚如她所言,也是死路一条。孙三阴毒,自然也不会放过她。
思量再三,元晦还是决定带着司琴一同前行。
他朝司琴抱手道:“姑娘得罪了”,一手横过她的后肩捉住她一侧肩头提气跃上了虚空。
他双足来回借力,提着司琴飘出两三仗远,一面朝地面投掷碎银试探机关。他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足下的白刃上,却不料从司琴这侧的石壁缝隙猛地刺出一把利剑。
甬道狭窄,利剑又离得太近,元晦来不及细想本能地起掌劈去,那锋利的剑刃迎上他的肉掌断作两截,却也讨了不小的便宜,在他掌心留下了道血印。
元晦足下力道不减,一面起掌对付两侧石壁突然刺出来的利剑,掌风击在石壁落下一个个凹槽,掀起土屑四处翻飞。
他一心三用,提着司琴穿梭在这处危机四伏的狭窄甬道间,细长的身影被白刃与利剑切割成一块又一块。
终于他一个旋身,两人落到了块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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