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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连绵不断的从天空堆积的乌云中降落,雨脚如麻,隔绝夏天的暑气,喻星洲去上班了,海棠湾只剩下贺兰月,她在楼上看了一会盲文书,快到午餐时才想着要在海棠湾转转。
在决定要下楼的时候,房间里的通话设施响起,接通后,工人的声音中夹杂着闷响的雨声,对方向贺兰月转达:“贺兰小姐,面试的人到了。”
“让她进来。”前段时间贺兰西总联系不上贺兰月,自觉耽误工作,自作主张为贺兰月新应聘了一位新助理。
今天是约定好面试的时间。
本以为这么大雨对方会申请延迟两天。
贺兰月乘坐电梯下楼,在会客厅面试对方,人是贺兰西已经面试过一次的,履历上的一切信息都被贺兰西确认过。
似乎是有人进出没有关紧门,风雨从门外灌进来,隐隐打湿了贺兰月的裤脚,她没穿袜子,两只脚冰冷。
不消片刻,脚步声响起。应该是雇工引着面试者进来。
自从看不见后,贺兰月对声音比较敏感,她听着渐渐靠近的脚步声,不由得眯了下眼睛,像是觉得疑惑。
因为那脚步声像是由纪的。
“贺兰小姐,人来了。”雇工提醒道,随后便朝面试者示意了下,自己轻手轻脚的退出会客厅且关上了门。
面试者声音清脆:“您好,贺兰小姐,我是来面试的林雪。”
那一瞬间的熟悉感越发浓郁,贺兰月面色古怪的听着这位叫林雪的面试者介绍自己。
她偶尔提问,听说林雪简历上还标明自己曾经照顾过孩子,林雪回答说分别照顾了两个孩子。
哦,应该是那种住家保姆。
贺兰月以前家里也有过一个类似的角色,那个人照顾到贺兰月到十几岁后就离开了,听说是回乡下照顾孙子去了。
面试的结果是挺满意的。
无论是对方的回答问题所展现的个性还是对方履历上的经历,都很适合这份工作,能够一边处理贺兰月要应对的生活工作,一边照顾看不见的贺兰月。
贺兰月也没有为难林雪,问对方什么时候能上岗。
林雪笑:“从今天就可以,小姐。”
贺兰月无所谓的起身从桌子后走出,敲了敲桌子示意雇工带她去熟悉环境,自己转身要回楼上去。
从林雪身边经过时,林雪的目光精准的落在贺兰月的脚上,看到贺兰月没有穿袜子,她在心里叹了声气。
十几分钟后重新归整好行李的林雪敲了敲贺兰月的房间门,贺兰月有些疑惑的喊了声进来,林雪将袜子送到贺兰月的床尾,之后便安静的离开了。
那种熟悉感更加强烈,带有由纪风格的体贴行为,贺兰月纳闷的猜测该不会是由纪什么远方姐妹之类的吧。
毕竟林雪有一张和由纪不同的脸,不然长时间因为工作联系和由纪熟悉的贺兰西肯定会认出她。
晚餐时喻星洲晚回来二十几分钟,因为路上的雨太大了,司机不敢开的太快。
等回到海棠湾雨就停了。
喻星洲身上的西装外套都湿了一半,他飞快的进了房子里,正要上楼放热水洗个澡,刚进门就有人体贴的给他送上柔软毛巾。
“先生,楼上的热水已经放好了,现在洗澡吗?”林雪笑着看着他。
喻星洲:“嗯,谢谢。”
他对人脸很敏感,对于海棠湾里多了个陌生人这件事有点谨慎,上了楼,打开门,贺兰月正坐在钢琴边弹着琴,她似乎在录着琴声。
即使喻星洲进来也没有打断她的琴声。
“家里来了新人吗?”喻星洲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快速把湿了的外套脱下丢进脏衣篓。
贺兰月嗯了一声,按在黑白钢琴键上的手指并未停顿一下,在琴声下她说:“是贺兰西找的人。”
“人可靠吗?”匆匆将湿衣服脱下,喻星洲走进浴室,坐进浴缸里,热水瞬间抚慰变得有些冰冷的身体。
贺兰月的声音伴随着琴声从外面传进来,喻星洲没有关上浴室的门。
“嗯,感觉她人还行。”
“只是有点奇怪。”贺兰月说。
“什么?”喻星洲捧了一把热水洗了个脸,热水舒缓了他紧绷一天的精神,闻言忽然抬头。
贺兰月的琴声结束,似乎录完了,她起身走到浴室门外,说:“她有一点很像由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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