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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南衣没地方可以去,跟着禹城军反而是最安全的。一群男人在,就算是有危险,她也不会首当其冲。不过她肚子里揣着点忐忑,万一谢却山没出卖禹城军呢?那她不是传了个假情报?会被禹城军大卸八块吗?
刚走出去一段山路,便有斥候来报,有四路岐军来犯,呈夹击之势。
南衣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哭。高兴的是她的情报对了,哭的是……来得也太快了吧。谢却山还真是不让她失望。
不会正面对上打起来吧?
“备战。”
应淮皱眉,他的话素来不多,但简短铿锵。
“等一下!”南衣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切地拨开人群钻到应淮面前。
“我想起来有个地方,可以暂时藏身。先别着急打,躲一躲嘛,万一能逃呢?”
应淮下意识地就眉头一皱——笑话,军人就根本没有躲的,都是迎战,干就完了。
南衣懒得解释,径直往前走:“想白白送死的话,我不拦着你们,我还不想死,我走了。”
应淮:“……”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拽?搞得她才是全军首领吧?
但稍微冷静下来一想,硬战必定伤亡惨重,他们好不容易从禹城千里跋涉到了这里,真让兄弟们白白送死,葬身荒野,那就是愚蠢。而当下没有更好的选择,要么就是直接对上岐军的四路来犯,要么就是相信这个女人。
“跟上。”
应淮有点咬牙切齿了,要是这个女人敢骗他们,他必将她碎尸万段。
南衣领着禹城军在山里东拐西绕,带他们到了那个通往地下河道的隐蔽山洞。
那是她初见庞遇的地方。
这一刻南衣有点恍惚,庞遇死去的场面历历在目。时间不过是往前走了个把月,可南衣却觉得已经是恍若隔世了。
命运像是一个精妙绝伦的圆,首尾呼应。她毫不怀疑,自己在命运的局里,但她此刻坦然得很。
什么狗屁命运,大不了就弄死我。
南衣大步朝山洞里走去。通过一段狭窄的过道,便是豁然开朗的地下河道,容纳百人绰绰有余。
应淮派出几个人去外面布置陷阱和障碍物,命众人原地休整。然后他忧心忡忡地打量着席地而坐的南衣。她怎么对山里的地形这么熟悉?
这合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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