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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嫡子,祖宗天意难道还会反对不成!”
“殿下稍安勿躁。”跟在他身后的太傅轻声说,“立储是国之大事,现今陛下昏迷,万事都需谨慎。”
这位太傅年过半百,须发花白,眉目柔和但是眼神锐利,是永平帝特意为李玄盛寻来的老师,不仅仅是教导学问,还在政事上对李玄盛多有指点。
李玄盛对这位太傅的亲近,甚至胜于永平帝。
所以当太傅和他说此时正是立储的好时机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太傅,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李玄盛坐在椅子上,他最近日日上朝,已经觉得烦闷,太傅还整日拿着朝政的事情来问询他,这和从前做学问的感觉完全不同。
昨日太傅与他说,现下父皇昏迷,如果在百官同意立他为储君,即使父皇醒来,也会认为是非常之时百官对于他的认可,承认自己这个储君。
如果父皇醒不来,那自己正好名正言顺的登基,省去了许多麻烦。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成为了储君,李黎未和李舞阳就再也没有临朝听政的理由,届时在朝中立下几位辅政大臣,由他们来处理政事,决策政务,李玄盛就不必像这样事事过问。
不得不说,这样的建议简直落在了李玄盛的心坎上,他已经好些天没有玩乐了。
太傅观察着李玄盛的表情,轻言慢语的解释:“立储之事本就不能一蹴而就,需要反复斟酌商议,只是如今形势迫人,慕容道全身为太常卿掌礼仪祭祀,提出祭天询问天道祖宗的意见,实际上也是为殿下,为百官寻求个更好的借口。”
“届时就算陛下醒来质询,我们也只是顺应天命,顺势而为。”
李玄盛惯常懒得听这些东西,他摆摆手:“行吧行吧,那就照老师的意思去做好了。”
他此时换上了轻薄的常服,带着一大堆内侍往外走:“我太极殿看望父皇,其他的事情就有劳老师处理了。”
太傅躬身行礼,等到李玄盛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院中,他站起身来,双眼含着微不可见的轻蔑与嫌弃。
永平帝那里日日请安足矣,现在说是去看陛下,实际是李玄盛不耐待在宫殿中,想出去找乐子。
这李玄盛作为永平帝的独苗,上辈子一直是李舞阳在管,她深深的知道这个弟弟,从各种意义来说,都是个十分普通的人。
这样的普通放在一般的家庭,或许能正常长大,但是放在皇家,却很容易长成奇形怪状的模样。
因为普通人的欲望与愚昧,在被权利放大后,会产生不可估量的后果。
此时李乐知正在太极殿侧的咸池附近。
这里有条蜿蜒绕湖的长廊,名为千步廊,一段连接着后宫掖庭,进入太极殿之后,便悬于湖面,呈游龙之势被咸池茂盛的荷花包围,最终抵达望云亭,也就是之前永平帝举办相亲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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