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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凌鼎天咕哝一句,掸了掸身上的泥土,“要论格斗,我正儿八经科班出身,你们俩都不是我的对手。”
曲思冬笑着说:“好了,几位,让凌鼎天队长继续说说他的想法。”
“我刚才讲到哪儿啦?”凌鼎天低头沉思一会,抬头道:“哦,对了,我是这样想的,敌人数量上和我们差不多,但武器要远远优于我们,加上离尧化门七八公里远的玄武门,驻扎着敌人的一个步兵大队,一旦正面交火,敌人增援部队最多二十分钟必将赶到,而我们是孤军作战,我们的目标只是敌人的后勤给养,所以,我想我们不能和小日本硬碰硬,发生正面冲突,应采取袭扰的办法!”
众人点头,凌鼎天继续道:“我们兵分两路,一路由我带队,绕道栖霞,插到敌人的后方,通过袭扰,诱敌追击,另一路立即抄其后路,去端了他们的老巢!”
“此办法不错!”魏瑞赞叹道。
“那这样,凌队长从我们三支小队中,挑选五六名脚劲好的兄弟,并亲自带队,迂回穿插到敌人后方,一定要设法引出驻地的小鬼子,我和魏钱二位队长带着其余的兄弟隐蔽待机,一旦你们的战斗打响,敌人倾巢出动后,我们立即出击,借机消灭留守的鬼子,迅速补充给养!”曲思冬开始布置作战任务。
“那咱们什么时候行动?”凌鼎天问。
“兵贵神速,宜早不宜晚!我们午后三点出发,傍晚时分行动,时间定在五点十分左右,以枪声为信号!”曲思冬捋了捋头发,又补充道:“鼎天,你切记不可恋战!”
曲思冬抬手看表,命令道:“几位,一小时后召集兄弟们集合!”
“是!”三人异口同声回答。
一小时后,两队人马陆续从紫金山的北山坡出发,先后消失在莽莽的山林间。
凌鼎天带着冯勇敢等五名年轻的战士,从北山坡的一条羊肠小道下山,一头扎进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丛林里,一路向北,隐蔽前行。
山林间荆棘丛生,没有路,偶尔出现一些践踏出的痕迹,但由于再无来者,又被阴暗中疯长的野草覆盖。
凌鼎天和几名兄弟进展缓慢,手脚均有不同程度的划伤,好在南北也就不到十公里的路程,但这样短的距离他们六人足足行进了两个小时。
为了迂回到尧化门的北侧,凌鼎天特地选择了这一条困难重重的路径,接下来,丛林尽头,只要出现一条八米左右宽度的石子路,那就是宁镇公路,见到这条公路,就意味着他们已绕到鬼子的背侧。只要沿着宁镇公路往西一公里,再折向南数百米,就是尧化门。
他们前行的轨迹,也是他们袭扰鬼子后的撤退路径。
五点已过,斜阳西下,晚霞满天。
凌鼎天一行六人,已悄然潜进鬼子尧化门驻地北侧的一座四五十米高的姚坊山上。
尧化门是南京城的外郭十八座城门之一,本来被叫做姚坊门,英国人修建京沪铁路时将姚坊门误译为尧化门,此名后来一直被沿用。
凌鼎天掏出望远镜,果然看到有七八名鬼子在巡逻。
“你们中还有谁的枪法准?”凌鼎天轻声询问。
冯勇敢毛遂自荐:“队长,我应该还可以。”
“那好,我瞄准领头的,你瞄准第二个,其余的按顺序瞄准,听我命令,我们首次出击一定要给对方造成伤亡,这样才能激怒鬼子,否则一旦小鬼子龟缩进去,我们就再无机会!”
“还有,你们中谁的力气较大?”
“我行!”一个胖乎乎的士兵自告奋勇。
“这个给你。”凌鼎天掏出一枚手榴弹递给他,自己面前也摆放了一枚,“待会儿,等鬼子开始追击,一旦靠近,我们把它投出去!”
“可是队长,这种型号的手榴弹我不会用啊!”
凌鼎天给那名士兵的是一枚日本大正十年式手榴弹。它是日本陆军第1型制式手榴弹,其主要目的是配合当时同步研制的大正10年式掷弹筒使用,使用惯性引信,用掷弹筒发射时,拔下引信保险销,装入掷弹筒,发射时靠加速度启动引信发火。
“这种手榴弹手掷时,你撞击了惯性引信后,应停留3-4秒再投掷出去,否则引信延期时间太长,敌人有充足的时间把手榴弹捡起来反掷!”凌鼎天教他。
“准备……”凌鼎天低声下达了准备进攻的命令。
枪口齐刷刷地瞄准了两百米外的日军士兵。
“打!”随着凌鼎天一声令下,六支步枪一起点射,六颗子弹几乎同时出膛,枪声合流在一起,却也高亢洪亮。
但效果却令人无法满意,鬼子中只有一人倒地,也不知是谁击中的。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鬼子似乎被打懵了,原地转了几圈后,纷纷分散开来,各寻藏身之处。
“奶奶的,居然没打中!”凌鼎天沮丧地拉了拉枪栓,再次瞄准,可剩下的鬼子已躲起来了,再无战机。
凌鼎天更懊恼了,如果与鬼子就这样僵持下去,形势对自己一方会越来越不利。好在这时,盘踞在营房内的鬼子闻声悉数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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