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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不要这个孩子,大夫可否给我配一副落子汤?”
“不要?”孙大夫眼中诧异,平日找她看诊的妇人都是为求子而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落子的人。
“贵人应是早年常喝避子汤,身子早就毁了,这一胎都是好不容易才怀上,而落胎又最是伤身,若贵人执意要堕,那日后可能再也怀不上。”
孙大夫活了大半辈子,也知道高门大户的龃龉,这娘子生得美貌,可性子却看着柔弱,定是通房妾室之流。
没有爷们夫人的准许,她们定是不能随便怀孕的。
只是阿鸢残破的身子,让他生出些恻隐之心,“老夫知道说这些话有些逾矩,可还是想请贵人考虑清楚,确定真要堕掉这个孩子?”
阿鸢大脑一片空白,闷闷的疼。
要堕掉吗?
这可能是她此生唯一一个孩子,日后或许再也没有做母亲的机会。
可是不堕掉,卫老夫人那里又怎能瞒得过。
阿鸢像被架在火上炙烤,往前往后都是深渊。
“我再想想。。。。。。再想想。。。。。。”
她到底是舍不得。
阿鸢攥了攥手心,“麻烦大夫给我开一副落子汤吧。”
不管最后喝不喝,但她要先备着。
“好。”孙大夫点头。
这边药方刚写完,去回春堂抓药的刘嬷嬷就回来了。
阿鸢把药方藏在袖口,让哑妹带人进来。
刘嬷嬷手里提着抓来的药,诧异房中只有阿鸢跟孙大夫两人。
只是还没等她问,阿鸢便从荷包掏出几个银锞子放在她手中。
“辛苦嬷嬷跑这一趟了。”
刘嬷嬷没想到还能讨到主子的赏,什么疑问也没了,一张老脸笑得褶子都出来了。
“谢娘子言重了,给主子跑腿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若每次都能得赏,她巴不得多跑几次呢。
看完大夫,拿到自己的药,阿鸢并没有多留,她叫来另一个嬷嬷,带着两人上了回府的马车。
外面又飘起雪,阿鸢心中也并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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