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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宗的城门开了,早上的行人不多,希希落落的几个,守门的士兵东倒西歪地打着哈欠,一副未睡醒的样子,林俊骑着独角兽带着马车进了城到了昨日典韦投宿的客栈。迳直到了那搭着帐篷的地方,典韦正好睁开眼睛,看到林俊骑着的独角兽,大感惊异,揉了揉眼睛走了出来。“林大哥,这是。。。。。。”“哦,这是我昨晚上收服的坐骑,看起来感觉怎么样?”林俊笑着说,“很威武,它的头上长着个角,很是威风。”典韦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正准备伸手去摸,哪知道那独角兽忽地打了个响鼻,头一低,独角朝前,看起来正准备向典韦攻击的样子。林俊轻轻地在它脖子上摸了摸,轻轻地说了声,“自己人,别紧张。”独角兽慢慢地抬起头,朝着典韦看了看,又向林俊看了看,像是在说,“这是自己人?”林俊又摸了摸它脖子,点了点头,独角兽才对着典韦点了点头。典韦哈哈大笑,“林大哥,它还真通人性啊!”林俊点了点头,两人哈哈大笑。
笑声惊动了店里的伙计,伙计走了出来,是个年轻人,打量了一下林俊与典韦,复而又看了看那独角兽,“这位爷你一大早去摔跤了吗?”林俊看看了身上衣服,可不是嘛,自己身上满是灰尘,而自己却不记得在哪沾上的,再看看刚才摸过独角兽的手,上面全是灰尘,似乎明白了。对着伙计说:“伙计,麻烦你帮我把它洗刷干净,配上马鞍与嚼子,另外帮忙准备早饭,我们用过早饭就出城了。”吩咐完毕,又担心独角兽脾气暴烈,还亲自把它带到了刷马的地方,亲自开始刷了起来,果不其然,一开始的时候独角兽还真的闹腾着,后来才被林俊慢慢安抚下来,最后林俊才对着独角兽说了一声,让其安安静静地站着。独角兽才点了点头。
林俊到客栈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刚出来,便见韦大娘,典韦与司空玄三人静静地坐着。桌子上摆好了白馒头,包子等食物。看样子,静等着林俊出来一起用早饭了。“客爷,你的马,我们没办法给它戴上马嚼子与马鞍啊,你过去看看。”门外传来了店伙计的声音。林俊闻言,对着几人道:“你们先用早饭,我去去就来。”说完便匆匆地出了门,跟着店伙计来到了刷马的地方。只见那独角兽经过梳洗,露出了本来的毛色,整体毛色偏白,但中间杂着一些黑色,看着像斑马,但头上那像白玉雕成的玉角又明显地告诉大家,这个不是斑马。独角兽正在慢慢地在缓慢走动着,马头看着另外帮忙刷马套鞍的三个伙计,咧着一口獠牙,满眼尽是警惕,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暴走的样子。三位伙计正哆哆嗦嗦地躲在一边,其中一个正捂着肚子,咧着嘴。估计是被独角兽折腾得不轻,无奈才叫人来请林俊。林俊只得上前一通安抚,帮着忙把马鞍与嚼环都弄好,又在袖里掏出点碎银安抚了几个伙计,才慢慢地牵着独脚兽向典韦几人走去。
典韦几人早已吃过收好行装在等着。见林俊过来了便一同离城。几人急急赶路,因为现在天气已经越来越热,典峰的尸身已经搁置了十几天,很明显的已经散发出阵阵的恶臭了,几个一路急赶至封丘张马牧,太阳已然偏西,但此地却无人家与旅店,偶有人烟,却也是面黄肌瘦行色匆匆的逃荒之人。林俊看了看天色,对典韦说道:“你且在后面慢行几步,我马快,往前看看能否寻得一处住地,哪怕是个破庙也要露宿荒野要强,我们几个年轻倒没关系,就怕韦大娘上了年纪,顶不住这奔波之苦。”说完,也不等典韦搭话,一挟马腹,独角兽如离弦之箭一般向前奔去。
林俊刚转过一道山梁,便见前面的山林间有袅袅炊烟升起,其间林木葱郁,隐隐约约可见有红砖在林间,见到这,林俊也不急了,驻马静候,等着曲韦几人上前。不多时,曲韦几人也跟了上来,几人快马加鞭,便到了那炊烟升腾云之地。
只见五个彪形大汉正围坐在一堆大火边上,正烤着一头小肥羊,每人手上都提着一个牛皮水袋,不知里面装的是酒还是水,腰间都挎着腰刀,几人见林俊一行人过来不由得纷纷站了起来,其中有两人已经把手搭在刀柄之上,作出来副随时准备厮杀的样子。他们的后面是一间连正殿都已经崩塌的庙宇,不知道里面原来供奉的是什么神只,现在早已倒在废墟之中。没有偏殿,正殿两旁边上分别列着一排厢房。
说来也奇怪,只有正殿塌了,东西厢房的过道与门都是好好的,两边厢房的门口还关得严严实实的。
林俊飞快地打量了一下当前的形势,也不知对方是什么人,当下便跳下马,向着五人而去,距几个约七步距离左右,抱拳站定,向几人施了一礼。“几位壮士请了。”只见对方五人中走了一个脸带刀疤的大汉,大大咧咧地说:“小子,有事吗?”
林俊看了看对方这副无礼的样子,心里不禁来气,但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便压了压心里的无名火,“我等兄弟几人护灵返乡途经此地,因贪图赶路,错过了投宿之所,正打算在此落脚,还请几位壮士行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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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刀疤大汉看了看灵车与林俊三人,“你们且随意吧,但须要注意,无论尔等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打听,更不要搭理,否则,哼哼,有你好果子吃。”说完,几人便自顾自走回火堆旁边。“哦,对了,你身边的厢房有几个是好的,你们且去看看合不合适,可以收拾收拾在里边住上。总要比露宿荒野要强。我这边这排你们就不要过来了,都住满了人。”
林俊说了声谢谢,此时才发现,几人身后的空地上停着几乘马车,车厢用黑色的布帘罩着,从外往里看,完全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车辕已缷,拉车的马正放到一旁嚼着草料,车厢是黑色的,停靠在一棵老槐树下,密密麻麻的一堆,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几人刚来时却是没注意到这几乘车厢。林俊也没作多想,招呼着典韦走向身边那排厢房,捡了个空房子稍作收拾便把韦大娘安置在里面,刚走到灵车前,忽见对面厢房走出一人,只见此人尖嘴猴腮,两只老鼠眼嘀溜溜地到处乱转,看到对面林俊几人,像是被吓了一大跳了样子。但却又不敢声张,快步地向着刀疤汉子几人走去。
此时,司空玄已在空地上烧起了一堆火,两人围着火堆刚坐下,忽听见旁边的火堆有人低声说了声:“刀疤赵,你怎地让他们在这里,你闻到这死人味没有,臭死了,你们都没鼻子的吗?再说,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延了交货日期,误了侯爷大事,你们吃罪得起吗?”
听到这,典韦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林俊,没说话,但那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无时不在表达着要发作的样子。林俊递上个水袋给他,顺手轻轻地拍了拍典韦的手臂,缓缓地摇了摇头。但就在此时,林俊突然发现自己刚才来时的方向缓缓地走来一人,头顶着一顶破斗笠,发髻从破洞上向天直冲,一件长披风,由于天色已晚,看不清是什么颜色,也看不清斗笠下的那张脸长成会上么样子,只见那人手握着一把长剑,剑柄上闪烁的猫眼石无时不刻地向大家显示着它的名贵。而握剑的那只手,很稳很稳。
那人走得看起来很慢,但其实很快,一转眼便到了林俊这边的火堆边上,来人白脸无须,如玉,一袭黑衣,剑眉虎目,无不在宣示着这个人的正直,勇敢,刚傲,很年轻的一张脸。来人径直走到几人火堆前,拱手作礼,“几位请了,不知今晚能否与同位在此相伴一晚呢?”揖罢抬头看着典韦,典韦没说话,转眼看着林俊。林俊趁此机会略略打量了一下来人,忽见那人风衣下的腰带挂着一物,甚为眼熟,而此时典韦的目光转了过来,便点了点头,伸手指着火堆旁的空位置,“如此,兄台请自便。”复又转头对司空玄道:“摘星,你去把韦大娘扶出来,用点干粮再作休息吧。”说完,便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韦大娘也在司空玄的搀扶下坐在火堆旁,手撕着肉干,慢慢地嚼着,司空玄与典韦则是一边狠狠的咬着肉干,手提着洒袋,灌一口酒,咬一口肉,发出“叭嗒叭嗒”的声音。整个世界就只有这两个吃货的身影了,而头戴斗笠的来人,静静的坐在火堆旁,眼睛呆呆地盯着火堆。刀疤汉子那一伙人此时也是一声不吭地围坐于另一堆火,个个脸上都是一片凝重之色。林俊突然听到了“叭”的一声,再想细细听来,却没了下文。不由得慢慢地睁开双目,只见那斗笠白脸汉子正打量着自己,林俊不由得笑了,在包裹里取出一袋肉干与酒,顺手递了过去,“相逢是缘,兄台不如与我等用些干粮再作休息。”那人也不客气,接了过去先“咕咕咕”地喝了一大口,“好酒,好酒。谢了。”说完便打开肉干,狠狠地咬了一口。随着一口酒下肚,斗笠汉子的脸开始红了起来。
“哼哼,酒是好酒,只可惜了,旁边好大一口棺材,还散发着阵阵尸臭,大煞风景罗,唉,可惜偏偏有人喜欢这一口,难道尸臭佐酒味道会比较好么?”几人耳边又传来了那不阴不阳的声音。典韦这下可忍不住了,呼地站起身来,一个箭步走到了灵枢边上,抄起那一对短?,对着一旁的火堆怒目而视,“那尖嘴猴,你再说一次,看老子不把你满嘴狗牙敲掉。”那尖嘴猴腮之人估计平时就恨人家这么叫他,这一下,像被踩中尾巴的猫一样,立马跳了起来,“说就说,看你那披麻戴孝的样子,莫不是刚死了爹的衰货,你待如何?臭。。。。。。唔。。。。。。”但声音马上被人捂住了,众人一看,原来是那叫刀疤赵的汉子把那尖嘴猴腮的嘴马给捂住了,正低声地对他说着什么。而韦大娘这边也是被典韦吓得一哆嗦,也反应过来了,“阿丑,你在干什么,要惹事生非吗,明天都到家了,还不坐下。”典韦一看,老娘生气了,也不敢顶嘴,愤愤不平地坐了下来,嘴里还是嘟嘟囔囔着:“娘,他们欺负我,没关系,但他说俺爹,俺岂能饶他。”
韦大娘心中不由得一酸,想起了死去的丈夫,“丑儿,算了,想来你爹就算在生也不愿意你与他们大打出手的。万一你被打伤了,叫娘一个人怎么办?荒郊野岭的,忍耐一下就过去了。”正说着,那尖嘴猴腮之人挣脱了那刀疤赵的手,嘴里喊着,“你不是要过来吗,你过来啊,看我不打死你。”典韦双眼冒火地看着那尖嘴猴。执?的双手指关节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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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俊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典韦母子,韦大娘紧紧拉着典韦的手,生怕一个不小心让典韦出去打架了。此时,刀疤赵慢慢地松开了那尖嘴猴腮之人的手,说道:“张管家,莫要一时置气,你还是稍稍吃些食物去安歇吧,莫要误了交货日期。”那被称作张管家的尖嘴猴腮之人看了看周围,好像想到了什么,抄起了一把肉干,走向厢房,扔下了一句,“我回去吃。”那刀疤赵与韦大娘都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刀疤赵慢慢地走了过来,对众人一拱手:“众位朋友,刀疤赵替我那张兄弟向几位赔礼,请几位愿谅则个。”韦大娘站起身来,对刀疤赵说:“这位大哥,没事了,没事了,吵吵闹闹一下无伤大雅,这事就揭过了。回去好好休息,明日赶路吧。”刀疤赵略一躬身,转回火堆旁。
忽然,“啪”地一声,只见那张管家在厢房门口被里面冲出的一道黑影撞了个仰面朝天。“救命啊。”那黑影见撞倒了人,一转身便朝着那塌了的正殿滚去,而他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站了一人,却是那头戴斗笠的汉子。那黑影仿佛认得斗笠汉子,说了声:“史大哥,我是锦虎。”那个被叫作史大哥的斗笠汉子伸手把锦虎扶紧,“我知道,我今晚便是为你而来。”但见剑光一闪,锦虎手腕上的绑绳被削断。
“锦虎兄弟,你暂且在一旁休息,活动一下手脚,我跟这伙贼人慢慢算一算账。”那史大哥温声地对锦威道。随后,一板脸庞,“你们几个,还不乖乖过来受死?当我史阿是病猫不成?”
“哼哼哼,哈哈哈,史阿,好大的名气,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们兄弟几个也要把他乱刀分尸。”那刀疤赵一边说,一边缓缓地站了起来,几人不约而同地缓缓抽出腰间的钢刀,那刀疤赵把眼睛转到了林俊与典韦这边,“记住我的话,不该问的事别问,不该管的事别管。留尔等一条性命。”
林俊与典韦几人也缓缓地站起身来,“典兄弟,你且看好灵柩与大娘,我会一会他们。典韦不作声,只是双手紧紧地抓着短?,冲着林俊点了点头。林俊握枪向刀疤赵一指:“哈哈,天下人管天下事,我如何就不能管得了?你最好跟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否则,我只好叫我的好朋友上前问个明白了。”
刀疤赵目露凶光,“小子,既然你不听劝告,铁了心要来找死,那也怨不得我了,方才,你说,你还有好朋友,一并叫出来,我给你们一个痛快。”
林俊笑了,像隔壁邻居的阳光大男孩那种,“就是它,看到没有?”顺道晃了晃手中的长枪。“不过,虽然你不说,但我也不情愿与你打这种不明不白的架,我且问问被你们抓起来的锦虎,看看你们做的是什么勾当,值不值得少爷我出手。”说完,把目光投向了正在活动手脚的那个叫锦虎的汉子身上。
锦虎没等林俊发问,便已抢先回答:“这位小哥,我是锦帆帮的人,前日于许昌城中见这几人鬼头鬼脑的,不像好人,我与大哥锦龙带着马三牛二两人一路从城里跟到城外,探知这几乘大车都装满了一群捆手绑脚的妇女,便上前拦截救人,想不到不是对手,我大哥锦龙被当场杀死,我被活捉,马三与牛二出逃。”说到这,双目狠狠地盯着刀疤赵一群人,继续说道:“但牛二也被打伤了脚,听他们几人的对话,牛二也被追上杀死了,只有马三逃走。想来,史大哥就是马三请来的帮手吧。”说到这,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叫史阿的斗笠汉子。便缓缓地向典韦那边的空地走了过去。
史阿向着林俊微微一笑,“不错,我正是马三请来助拳的。锦虎,你说的那些妇女,无恙否?”
此时锦虎正在一边的空地上摆弄着什么,听到此话,复了声,“受了些惊吓,其它无碍。”又走向司空玄,悄声跟他说了几句什么,司空玄点了点头。在火堆拿起一块燃烧的木头,递给锦虎。锦虎接过木头,顺手一丢,甩在了他刚才折腾过的地方,原来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放了一堆干柴,一瞬间,火光冲天而起,复又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物放在嘴里,嘴里马上发出尖锐而刺耳的声音,三长两短,在漆黑的夜空中分外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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