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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青屏气凝神,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本以为夫人这次回幽州肯定会受到燕王的冷待,不想两人的关系仿佛并未受到那个秘密的影响,反而更进一步。
燕王这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为了维护夫人,竟然赶走了自己的母亲。
他误以为夫人在河边落水,就毫不犹豫的下水救人,他这分明是对夫人在意至极。
而夫人也似乎并未排斥。
想到这里,魏青觉得这事变得十分棘手和复杂,但是他知道侯爷不会放弃的。
裴宴笙松开手,裂成两半的酒杯从他手心滑落,掉在桌子上。
“她只是被萧瓒感动了而已,女人最是心软。”他自顾自的说道。
他绝不相信她会那么容易将心交付给萧瓒,明明她的心已经给了自己。
魏青不敢搭话,垂头不语。
裴宴笙沉思了片刻,又问道:“还有别的消息吗?”
“没有了。”魏青摇摇头,“燕王府守卫森严,我们的探子进不去,不过表面看倒是风平浪静,大概是要过个安逸年吧。”
“天真。”裴宴笙面露讥诮。
魏青冷不防被训的措手不及,一时满心狐疑,可侯爷又不解释。
只是交待他把孙老道叫过来。
须臾,孙老道就被传进了书房,裴宴笙单独见了他,魏青在门口守门。
他们密谈了一炷香的时间,孙老道才离开。
裴宴笙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他想的不是刚刚命令孙老道做的事情,而是从燕北传过来的那些消息。
越想眼神越是冷冽,萧瓒如此大献殷勤,容安难免不被感动,那么她会因为感动而接受萧瓒吗。
接受他的靠近,甚至……
他不能深想,否则有一股邪火直冲脑门,他终究还是在意的。
他猛地站起来,大步朝屋外走去。
门外的魏青刚要拔腿跟上,便听他头也不回的说道:“别跟着我。”
魏青看着他冷寂的背影,突然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
裴宴笙去了侯府里一处荒废已久的小院。
说起来,侯府里荒废的院子太多了,他继母的院子,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的院子,玉笙居……
侯府的下人都知道,这些地方是轻易不能踏足的,除非有他的命令,否则院门只能永远紧闭,不见天日。
而这个小院是容安刚来侯府时暂住的地方,她在这里住了整整一年,从十四岁住到十五岁。
而他唯一一次来这里就是他父亲葬礼的当日。
裴宴笙再次踏进这个小院,院中早已一片破败,昔日温馨素雅的闺房也蒙了厚厚的灰尘,床上曾经鲜艳的罗帐和锦被都已经陈旧失色。
往事不堪回首,弹指间,已经快十年了。
都已经这么久了,可那一幕幕却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里,从她死后,越发清晰。
还记得,父亲的葬礼上,他被一个小厮骗至偏僻处迷晕,等他再醒来,发现自己竟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这是一处少女的闺房,而他也很快意识到这个少女是谁。
当他转过头看见躺在自己身边的人时,他如遭雷击。
他知道自己中计了,而且是这种下三滥的伎俩。
他怒火中烧,可他身体里燃烧的不止是怒火,还有欲火,他中了强劲的媚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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