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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有营中兵丁暗中向张霸的亲卫传递消息,称有人在各营间行走,好像在谋划什么事情,他们在右臂上暗扎白巾以识别相互的身份,并悄悄向寨门移动集结。可是因为串联之人皆是相互熟悉且信得过的人,他们一时也无法探知更为详细的消息。
众将皆知道,为了能有效的掌控自己部属的情况,都会暗中在各部安插暗桩,探听消息,所以对此并不意外。但让他们愕然的是参与其中的涉及到全军,而他们作为主将对此都是一无所知,那么行动很可能就是针对他们这些主将。
“都帅,我们要速速封营,将参与者隔离缴械,察明主使,以免事态扩大!”张淮施礼道。
“不可,现在情况尚不明朗,不知道他们意图何为。且参与人数众多,手中又有枪械,一旦他们反抗就会酿成大祸。”马陵却不同意。
“黄指挥使,你部即刻在帅帐周围布防,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违令者就地正法。”张霸没有理会二人,而是对亲卫营指挥使黄才下令道。
“末将遵命!”黄才作为张霸的心腹,自然会意,毫不犹豫的调兵进帐先将众将控制起来,又把帐中众将随护亲卫的武器收缴,然后才在帅帐周边布置警戒。
“都帅这是何意?是要禁锢我等吗!”宋濂暴怒道,可他刚起身就被军部的亲兵按在了椅子上。
“宋都统制勿要恼火,当前情况不明,本帅不得不采取些措施,只要没有牵扯自然会放归的。”张霸皮笑肉不笑地道。
“都帅,此时首要任务是稳定军心,而不是将我等控制起来!”马陵也是极为不悦地道。
“行驾距此只有三十里,而我军却发生如此不堪之事,若是有人意图兵变对陛下不利,我等万死难赎。本帅不能不慎重,此事虽来的突然,可若没有人指示又怎能牵扯到如此多的人。”张霸坐直身子,狠戾的目光扫视着众将道。
“都帅,我们骑兵旅一直在营中待命,而我亦对陛下向来忠心不二,怎么会欲对陛下不利!”骑兵旅统制何靖急忙表白道。
“正是,我们炮兵旅半数皆在谷城,又如何与他人合谋兵变,真是冤枉啊!”炮兵旅统制陈良大呼冤枉道。
“是否有所牵连,有待查证,还请诸将稍安勿躁!”张霸一拍帅案道。
其实他心中却是大叫侥幸,若非发生此等事情,自己还不知道如何。而现下正可以军心不稳为借口,拖延见驾。虽然免不了会受到申饬和处罚,但比之大不敬之罪要轻的多。但他心中也是存疑,眼睛在帐中诸将身上扫来扫去,难以判断出谁会有如此大的能量,将全军各部都能勾联起来。
“都帅,会不会是都虞侯谋划的兵变?”张淮同样被控制在帐内,知道自己也被怀疑了,心中不免沮丧,可还是提议道。
“都虞侯乃是琼州旧将,国破之时就招募义军抗元,绝不会对我朝生有异心。而后投入帅府,深受陛下器重,怎会欲对陛下不利!”宋濂立刻为其辩解道。
“正是如此,都虞侯一直在邓城大营,而三师昨日才受命连夜归营,又怎生联络谋划呢?”马陵也根本不信。且大家都心知肚明,都帅与都虞侯并不和睦,说是让其留守大营,实际上是变相软禁,使其无法与行营联络,要说他联络众军意图哗变恐怕都帅自己都不信。
“那为何众军会突然要哗变呢?”张霸不急不缓的喝了口茶反问道。
“那就要问都帅了,我军久攻谷城不下,又错失樊城,克襄阳更是遥遥无期。以致军心不稳,士气低落,众军思归。而行驾至此,都帅即不迎驾,又不助攻樊城,也许是众军不愤才行非常之事。”马陵愤而对怼道,“现下众军群情汹汹,都帅又不及时安抚,反而扣留我等,却不知意欲何为!”
“你……你诋毁本帅意欲何为?陛下亲征襄阳是何等机密之事,知晓者不过寥寥数人而已,是不是你有意泄露军机,挑动众军哗变的。”过去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现在盖子被解开,张霸恼羞成怒地道。
“恐怕是都帅心怀鬼胎吧?樊城方向炮声隆隆,尽在耳中,众军谁不知晓,稍加思索便知实情,何须下官泄密。怕只是都帅充耳不闻,只做不知而已!”马陵冷哼一声道。
“马陵勾联众军,意图……”
“迎圣驾,克襄阳!”张霸大怒正欲令人将其拿下,突然帐外传来众军的齐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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