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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昺在距城三里之外的一道高坡上观战,在整个炮击过程中就像是欺负人,敌军没有组织起一场像样的反击,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但由于硝烟的遮蔽无法看清当前的战况。
说起来这也是没办法解决的问题,起码当前他解决不了,因为黑火药的燃烧会产生大量的硝烟,上百门火炮齐射,简直就如一场突降的浓雾,笼罩其中的人几十步内就难见尊容。而‘排队枪毙’战术的双方走到近前才开枪,也与此脱不了干系。
随着城防设施被摧毁,为了防止误伤前沿的步军,**的炮击逐渐减弱,战场上的状况才慢慢的重新呈现在赵昺的望远镜的镜头里。只见十几家壕车在士兵们的推行下迅速接近城壕,被推进壕中,随着收紧的绳索被砍断,折叠的桥板放下,搭在对岸,一条简易的渡桥便架设成功。
而随着**炮火的减弱,敌军重新上城,修整毁坏的城防,搬运物资。城下在炮火中幸存的敌军利用残破的羊马墙做掩护,向架桥的**放箭,企图阻止他们过壕。**则以速射炮进行压制,用**和他们隔壕对射,掩护架桥。
城前的这片几十步宽的空地上一时间成为了修罗场,要将攻城器械送到城下就必须要消灭羊马墙后的敌军。武器上的差距,使得守卫羊马墙的敌军难有招架之力,但他们依然死战不退,还发起了数次反冲击,欲摧毁**的壕车,但每每不待他们冲到近前,便死伤殆尽。
但是元军似乎打不绝杀不尽,反击的兵力不见减少,还有越来越多之势,他们通过城墙开凿的暗门不断增兵,前仆后继的向过壕的**展开冲击。而**则以手榴弹和**反击,甚至在有些地段双方展开了白刃战。
**后续部队不断过壕,而敌军的伤亡越来越多,难以阻止**经过的脚步,城下阵地终于易手。而随着壕桥架设完毕,也便拉开了攻城的序幕,进入战斗最关键的时候,而当务之急就是攻破城门,或是砸破高大厚实的城墙。只要城墙倒塌,或出现一个缺口,攻方大军就可以一拥而入。守方无险可守,战败是迟早的事。
攻破城墙在过去同样需要重型武器,大致上可分为近距离直接破坏型,与远距离抛掷型。攻城武器主要以木头打造,佐以基础的杠杆原理,将石头等重物抛出。随着**火器的发展,攻城武器也演进为以火炮为主。
近距离直接破坏型器械,以攻城锥为代表。攻城锥是用来撞击城门、城墙,以破坏敌城,从而达到攻城胜利的钝器。通常由一根巨大的桩固定在四轮车上,以巨大的惯性通过桩头冲击城墙或城门。在突破第一层城门之后,士兵会一拥而上攻击并摧毁脆弱的第二层城门。
在这个时代,抛石机是最为有效的远程攻城利器,但是效率偏低需要先在城池的四周架上投石机,昼夜不停地抛射燃烧物、轰击城墙,同时攻城车上的大锤不断撞击城门,直至将其撞开,或是砸毁。
攻方要想登上城头,就需要在城墙上建立起一个稳固的前进阵地。在很多文学描写和影视剧中,攻城都是采用把梯子搭在城墙上爬上去的方式。其实,攻打一些小城池,用梯子还可以,但打一些稍微大的城池,显然是不行的。
因为梯子的承重力有限,长度也有限,况且,守军只需要用两根杆子抵着梯子一推,就能把梯子掀翻了。所以用搭梯子来登上城楼,是不靠谱的。古代攻城常用的梯子其实是云梯,底部装有车轮,可以移动,而且梯身可以上下仰俯活动,依靠人力扛抬来倚架在城墙上。
唐朝时的云梯梯身主体采用了固定式,缩短了架梯时间。攻城时将梯身停靠城墙下,并增加活动式“上城梯”,便可攻城,谓之“飞云梯”,底部“以大木为床,下置六轮”,从而减少了架梯的危险,免遭受敌军破坏。
宋朝时的云梯结构有了更大的变化,云梯采用了折叠式的梯身,梯底增添了防护设施,更降低了梯身在攻城时的危险,增加了云梯的稳定性。但云梯因为笨重问题而被渐渐废弃,出现了冲车,高度可达十几米,可与城墙相平或者高出城墙,底部装有蒙皮,可以抵挡弓弩的射击,上面安装天桥,可以直接搭在对方城墙上,使攻方士兵轻易能冲入对方队伍中。
城前的敌军被击溃,向两侧逃去,**也随之建立防线,阵中推出数辆冲车顺着开辟出的通路越过壕桥直逼城门。而此时再度生变,突然间城内无数飞石越过城墙砸向城前的攻城队伍。
“抛石机!”赵昺见状皱皱眉,这有些出乎意料。
守方一般会将抛石机布置在城垣之上,用以远程杀伤攻城的敌军,其除了抛掷石块外,还可以抛掷圆木、金属等其他重物,或用绳、棉线等蘸上油料裹在石头上,点燃后抛向敌营,烧杀敌人,在火炮出现之前算是最具威力的远程武器。
“陛下,城中看来有擅于用兵之人,居然想到将抛石机藏在城内,还骗过了探子的眼睛!”在旁的徐无难道,“战前探子曾在靠近城墙的环道旁看到筑起了不少土台,以大木搭起的高台,觉得奇怪,曾问过城中百姓,说是衙门用于新年祭神和观礼之用。”
“他们就信了,没有仔细探查?”赵昺有些好笑地道。
“探子也曾靠近看过,土台上搭起了帷幔,高台上也是张灯结彩,并没有发现藏有抛石机,且抛石机个头不小,也难以拖曳上去,所以只当做件趣事来说,却没想到其中暗藏杀机。”徐无难叹道。
“那瞭望哨也没有发现吗?”赵昺看着飞石不断落入进攻的队伍中,不少军卒被砸倒,有两辆冲车行走机构受损停了下来,眼看着成了活靶子,又被城上射出的火箭点燃,失去了进攻的能力。
“以当前的情况看,城内敌军是昨夜趁着夜暗,将抛石机拆散运上去,又组装凄厉的,再加以遮掩,逃过了瞭望哨的监视。”徐无难分析道,“不过他们只要启用,也就暴露了目标,难逃我军炮火的打击。”
‘轰、轰、轰。。。。。。’果然,其话音刚落,**再度展开炮击,火箭弹呼啸着飞越城墙进行覆盖射击,压制敌军的抛石机。而威远炮则迅速前移阵地,抬高炮口向城内抛射,在瞭望哨的校正下对目标进行定点打击。而前方突击部队所属的迫击炮则对城头敌军炮击,杀伤守敌,掩护步军继续突进。
“陆相!”
“陆相怎生不在营中坐镇,也到前边来了!”赵昺闻声回身一看,只见陆秀夫在两名亲卫的搀扶下也爬上高坡,急忙相迎道。
“陛下亲临战阵,将士们浴血冲杀,臣怎敢独在营中安坐!”陆秀夫边施礼边道。
“这里风大,陆相请这边来!”赵昺看其脸色不善,知道其对自己擅自离开邯郸,又‘胁迫’众将违约到前线仍然不满,急忙笑着上前搀扶其坐到旁边的帐幕中。
“陛下乃是千金之躯,过去我们兵微将寡,陛下亲自领军征战却也罢了,而今我朝精兵百万,将帅如云,逢此大战亲征也算了,依然亲临锋矢,若有差错,是让臣等去死啊!”陆秀夫坐在胡床上,急赤白脸地道。
“陆相乃是国之栋梁,朕是一日也离不得,一定要长命百岁!”陆秀夫向来守礼,行事稳重,现下当面给他甩脸子,赵昺知道其真恼了,赶紧赔笑道。
“陛下,唉。。。。。。”陆秀夫见陛下嬉皮笑脸的样子,也是无言以对,长叹声道,“陛下也非昏聩之君,其中道理不必臣多言,临行前太好是千叮咛万嘱咐,勿要让陛下远离沙场,而今却也不必让臣为难啊!”
“好好,朕不说,陆相不说,太后是不会知道的!”赵昺连声答应,却又轻声的嬉笑道。
“陛下。。。。。。”
“陆相稍后再言,朕一定洗耳恭听,但现在战事正是紧要之时,我们先观战!”赵昺不明白当下不知道陆相是年纪大了,还是咋的,话比从前也多了,唠叨起来没完没了,赶紧将手中的望远镜塞给其道。
果然,陆秀夫很快被眼前激烈的战斗吸引过去了,他也是知兵的人,眼见城上敌军不顾炮击,拼死抵抗,箭如飞蝗,滚木礌石如雨般的砸下去,阻止**靠近城垣。而**每每被击退,却又有后续部队上前继续进攻,双方的伤亡都很大,他看了片刻皱眉道:
“孙将军也是百战之将了,怎么这仗打的有失章法啊?明知我们兵力逊于守敌,怎生将兵力集于一处攻击,不惜伤亡与敌不惜反复争夺,却不分兵佯攻它处,以分散敌军兵力!”
“陆相,孙恺如此指挥也许另有打算,说不定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我们先看看不迟!”赵昺却是十分平静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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