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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蓝色衣衫早不知在何时被褪了去,半挂在柳柒的臂弯里,绸制中单也颇为凌乱松散,挡不住半点春色。
车舱内蛊香四溢,柳柒每一寸筋骨都透着令人沉溺的味道,云时卿双手托住他的腰,唇齿逐渐变得不安分起来,时而摩过下颌,时而又去舐颈侧的细汗,媚香入喉,所偿皆是柔腻。
马儿爬上拱桥时,车身微微后倾,柳柒整个人撞进云时卿怀里,衣衫受力无声滑落,凝脂双肩赫然入目。
不过几息,马车又疾速往下坡行去,一个跌宕间,柳柒猝不及防往后倒去,幸得云时卿眼疾手快将他拉回按在引枕上。
一来一回间马车受力震动,弄出了不小的动静,朱岩和柳逢对视几眼,耳根皆浮了一层红云。
良久后,马车总算行入白鹤街,朱岩正要驾着马车走前街,却被柳逢叫住了:“调头,去后门。”
朱岩不解,正要询问时忽闻马车内传出一声极细微的闷哼,他猛然怔住,旋即醒悟般红了脸,立刻勒紧缰绳往相府后门走去。
柳柒肩上莫名被云时卿咬了一口,疼得轻哼出声,欲念顿消,怒斥道:“你疯了?”
伤口沁出的血珠都被云时卿仔细吃进嘴里了,他微微抬头,唇角还沾着一丝血迹。
正这时,马车悠悠停下,柳逢的声音从车帘外传了进来:“公子、云大人,到了。”
云时卿垂眸瞧向身下之人,见他要扯掉蒙眼的绸带,当即出手制止,并对柳逢说道:“让他们都退下。”
“是。”柳逢说罢便进入后门,将所有当值的小斯和护卫通通屏退了去。
云时卿替柳柒穿好衣物,转而将他抱在怀里跳下了马车。
后门至北苑寝室的路不算太近,好在有柳逢提前吩咐,这一路上都不见半个人影。没了腰带束身,丞相大人的衣衫松散凌乱,颈侧印着几片痕迹,煞是旖妮。
——平素何其光风霁月的一个人,现下却这般引人遐想。
他几次想摘掉蒙眼之物,但都被云时卿阻止了,直到身体沾上床褥才恼怒地开口:“云时卿,你别玩得太过分了。”
云时卿熟练地打开屉盒摸出一只脂膏,一边拧盒盖一边说道:“下官知晓大人身体抱恙,故而特意从琼林宴赶过来伺候大人,大人怎可以德报怨、数落下官的不是?”
柳柒正要出言反驳,忽觉有一股子凉意放肆侵来,将他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里,那些斥责的声音悉数化成万千柔情,在齿缝间咛吟流转。
这样的事已非头一回发生,偏偏每次都会让柳柒觉出几分异样与不同。
他紧拧着眉,好半晌才哑着嗓子吩咐道:“可以了……”
云时卿俯身将柳柒搂入怀里,如他所愿乘势而来。
夜色浓,灯烛香,满帐春景旖妮,人影重叠,活色生香。
以往耳鬓厮磨时,云时卿总爱说些令人又气又耻的话,可今日却异常安静,连动作也变得小心谨慎,甚是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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