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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存瑜只是说笑,没想到他真答应了。
他惊疑不定地扫了他一眼,又往楼阁门口看了眼,只瞧见一行几个少女转身出去的背影。
这简直不合常理!
他裴行之什么时候是几句话就能说动的人?
正因为知道行之是什么脾气,他才这么肆无忌惮地打趣,谁想到他今日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杜存瑜坐到他对面,追问:“什么情况?”
裴宴书目光冷清,语气平静:“什么?”
“少来。”杜存瑜抓起茶壶,倒了杯茶灌了一大口,没好气地说,“你压根不是这个脾气。”
“说,今日怎么这么反常?”
他端着茶,仔细回忆了下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没有…吧?
好像一切都挺正常的。
难不成真是因为他说的那句话所以内疚了?
杜存瑜想到这又开始怀疑自已。
不应该啊。
他认识的行之怎么会有内疚这种情绪?
还是说,他其实根本不了解他这位好友?
不是他不往女色的方向想,只是他见惯行之对华阳公主,对一众长安贵女的态度,清楚他不是会为女色动容的人,自然也不会往这里想。
更何况,行之平日冷清淡漠的几乎像个修道之人,女色感情这种词汇放在他身上都像折辱。
杜存瑜怎么都想不通,抓狂的问他。
坐在他对面的青年始终不疾不徐,他坐姿端正,仪态极好,举手投足间尽是世家公子的骄矜。
“没什么,想投就投了。”
他语调轻缓,透出一股漫不经心地意味。
杜存瑜还想再问,见穿着雪青长衫的少年走近,少年眉目清朗,眉宇间隐约有几分与行之相似,似乎是他的堂弟,叫…叫什么裴钰来着?
应该是这个名字。
只是堂弟,没听行之提起,想来不熟。
杜存瑜不确定地想,止住话头,笑着看向他:“来找行之?”
裴钰恭声喊了句:“杜六哥。”
杜存瑜出身京兆杜氏,在家行六,外人称一声杜六郎,性情最是恣意风流,一身学问却极好,以如今弱冠之龄,也跻身于那些名士之中。
不论是他和堂兄的关系,还是学识。
他都得喊一声兄长。
喊完,裴钰才老实回了句是。
裴宴书语气平静:“说吧。”
他向来是这副语气,裴钰也不觉得有什么,说夫子准许他在洛阳多待几日,问他的意见。
青年眉目极淡,嗓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夫子既然同意便行,不必来问我的意见。”
裴钰止住话头,说那他去寻九娘。
他说完抬头看了堂兄一眼,见他神情如常,仿佛不曾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稍稍放下了心。
想来堂兄对九娘没有半点意思。
他不该多想才是。
是了,是他因九娘的话而乱了心神,堂兄那不知情感为何物的性子,又如何会在意男女之情,纵然九娘真有什么想法,堂兄定也不会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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