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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窈宁轻笑,眼底却没什么笑意。
崔氏自个儿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一点亏都不肯吃的主,凭什么觉得她们两个就愿意吃亏呢?
既然事情是她做的,那就别怪她们告状。
谁还不是被宠到大的姑娘呢?
那就瞧瞧,祖母她们究竟会偏帮谁吧。
说归说,崔窈宁还是提醒了一句:“私下里怎么闹都行,在外面还是客客气气的,就算不为她,为着咱们,也为清河崔氏的名声也合该如此。”
崔萱点头,“这个你放心吧,我明白的。”
话说完,她靠近了神神秘秘地说:“母亲说了,让我来长安以后都听你的话,你不可能会害我。”
当然韦氏原话不是这样。
韦氏说九娘是个鬼灵精的丫头,不管服不服,都得承认她讨人喜欢,把大家哄得都偏疼她。
这是门本事,不求她能学到几分,可平日的时候,说话做事方面,都学着她一点。
她说什么记下来,总归都是姐妹,不会害她。
韦氏虽然不喜欢她,却不得不承认,她被婆母养得天真烂漫,没有坏心眼,绝不会害自家姐妹。
崔窈宁微讶,笑了笑。
能从二婶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还真是不容易呀。
崔萱肯定添油加醋了,可大致意思不差。
二婶好强了一辈子,到女儿这里难得低下头。
为人母,又有几个不难。
崔窈宁心头唏嘘了几声,让崔萱先在这里休息,领着抱琴几人回自已的降雪轩。
崔萱面色担忧地喊住她,“九娘,你要不要请个府医看看,我瞧你到洛阳的时候,脸色就不好。”
不然崔氏也不会觉得九娘是个病秧子。
她本就因为常年不出府养成了一身的冰肌玉骨,平日里许是涂了脂粉,又或是心情身子都舒畅,脸颊总透出几分薄薄的粉意,瞧着就生机勃勃。
如今,也不知是不是病了,那张脸煞白。
婆娑的树影落在崔窈宁脚下,她弯唇笑起来,光影浮动,映得少女的眉眼璀璨生辉,脆声说:“不必,就是坐了这么久有些不舒服,安心吧。”
崔萱恍然,有几分不大好意思,催促道:“快回去歇着吧,也怪我,拉着你一直说到了现在。”
崔窈宁笑着应下,领着她们回了降雪轩。
早在她们定下各自的院子后,就有丫鬟仆妇们将从洛阳带来的行李送过去,等崔窈宁她们回去时,降雪轩已经焕然一新,多了几分鲜活的人气。
杏雨和桃霜进屋铺褥子,抱琴则将衣裳头饰放好。
崔窈宁坐于窗前,随手拨弄着白玉凤尾瓷瓶里插着的几枝桃花,桃花鲜妍,花瓣还挂着些水珠,想也猜到换了多少次,平阳侯府倒是还算细心。
当然,这绝不可能是崔氏吩咐的。
想来除了许老夫人外,大概就是其他几房主母。
她懒散地收回视线,外面跑进来一个小丫鬟,进屋行了礼后方才说:“奴婢是老夫人面前伺候的,大夫人病了,这几日须得好好静养,老夫人说您若是和七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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