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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该死!
绯色心中暗骂自己。
都说平常不哭的人哭起来是最恐怖的。
白凤歌便是这种人。
哭了接近一刻钟之后,这才缓了过来。
发现绯色胸前的衣襟被她弄得湿透了,白凤歌连忙从他怀中起开,用衣袖草草的在脸上一擦,拭去泪迹:“衣裳湿了,赶紧换一件。”说着,从软塌上起身,到他衣柜中取出一件衣裳。
绯色垂着眼眸沉默。
拿着衣裳快步走到他身前,白凤歌伸手便要脱下被她弄湿的衣裳,手却被他握住。
绯色抬眸,眸中写满了悔意:“丫头,我是故意让自己着凉的。”
白凤歌轻轻挣开他的手,脱下他身上的衣裳:“之前你已经说过了。”一面说着,手中的动作却不见停顿,他身上的衣衫已经完全被她解去。
“为何不怪我?”绯色愣愣地道。
她听见了,照她的性子定然是要生气,然后好一会儿不理他对他冷眼以待才是的。
“生什么气?”白凤歌拿起刚才取出的衣裳往他身上套:“气你想让我多关心你一点么?气你生病么?还是气你对我全心全意?”说话并不影响她熟练地为他穿衣的动作。
“……”绯色紧紧的看着她,沉默。
还红肿着的眼眶和红红的鼻头,让她此刻看上去有些可怜兮兮的,但是却用那么认真的神态来替他穿衣,用那么淡然的口气来说话……
别扭又让人心疼的丫头。
他这次真的是该死!竟然把她弄哭了,而且还是那般的放声大哭……
就在绯色还纠结这自己罪不可赦的时候,白凤歌已经将他的腰带系好,然后伸手将他压在软塌上躺好:“是我不好,忙着那些事情都没有好好关心你。我不气。”说道这里,白凤歌坐在他身畔,伸手将他的手握住,认真地看着他:
“但是你给姑奶奶好好地记住!无论以后想要我怎么做,都与我直说便是,不许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若是下次再拿自己的身子来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面对生老病死生出无限的感慨与无力,因为,那真的是不可逆的……
当面对心爱的人病痛难受之时那种心如刀割想要代替其受罪但是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是最恐怖最残忍的!
“好。”绯色慎重地点点头。
他还敢么?
当然不敢!
这次,她真的吓坏他了。
以后若是有人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生病,他都不敢病了……
“那便好。”白凤歌垂下眸:“风寒会觉得乏力,你睡会儿吧,我就在这儿呆着哪儿也不去。”
“真的不……哦。”原本想说不想睡,可被她用那红红的眼眸一瞪,顿时便乖乖地闭上眼。
其实,真的有些乏。
虽然是故意想生病,但病了却是货真价实的。
由于绯色生病了,白凤歌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地呆着,这一呆便是两日。
两日里她什么也没做,就呆在他身边,看着他吃药守着他睡觉。
绯色似乎也悔悟得很彻底,很顺从地配合她的安排。
喝药睡觉,是他这两日里面做得最多的事情,即便是明明不困她都让他躺在床上,捂在被子里。
这让绯色隐隐感觉到某人虽然嘴上说不气,但是心里还是气极的,所以才会这般打击他。
比如现在,绯色乖乖地捂在被子里面一动不动,而床边上却坐着三个正在斗地主的人。
斗地主,这玩意儿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昨日的时候,某人突然让送药来倾阕找了做扇面用的厚纸张,然后在上面画了些图案,说是扑克牌。
然后……然后倾阕再送药来的时候,某人便让兰倾阕去将墨容也叫来,之后就教墨容与倾阕玩斗地主。
某人很尽职尽责,真的对他寸步不离,而且虽然在同墨容与倾阕斗地主,只要他稍微动一动,要起来看看她便会回过头来温柔地道:“你身子还没好,在被窝里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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