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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息,寻个由头,你亲自见一见李四儿,让她把牢自己的嘴。”
孙竹息脸色微变,这隆科多的府上自然是越远离越安全,只是见太后鲜少露出的肃然冷厉的神情,她只点头应下不敢多言。
不到午膳时分,华妃便回到了清凉殿,颂芝掀起华妃的裤腿见那瘀血痕迹着实心疼,正要上药华妃却止住了她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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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伤若不是给皇上见过,那不是白跪了。去给本宫拿纸笔来。”
颂芝意会却还是心疼着,见那厚厚的经书不禁来气,此时华妃瞥见外头似有人影攒动,立即给颂芝递了眼色。
“娘娘您这腿都跪伤着了,眼下这都快午膳了,您昨晚便没好好用饭,早该饿了,还管什么劳什子经书。”
“不成啊,太后此次动了大气,虽然皇上袒护本宫,可本宫还是得亲手抄写完这些经书,也好让太后早些消气原谅本宫。”
殿外的胤禛皱着眉早就听不下去,大步入殿,声音沉了几分显然有些怒气。
“罚抄个经书怎么腿还伤了?”
年世兰见皇上入殿,挪着腿就要下地请安,却早被胤禛快一步按住。
“快让朕瞧瞧伤哪了?”
胤禛见华妃动作不便心头更怜惜了,伸手卷起那锦缎长裤,原本莹白纤细的小腿似浮肿着,膝盖上是触目惊心的青红淤青。
“往日里你倒是骄纵的很,如今怎如此实诚,说跪罚便跪罚。颂芝说的对,别管那劳什子经书了,让太医开方好生养着。”
年世兰撅着嘴,眼尾微红满脸委屈的模样,小声嘟囔着。
“若是皇上罚臣妾,臣妾就是撒泼打滚也不甘心受罚的,但太后为尊长,臣妾自然要守孝侍奉,若是为着臣妾此次嚼舌根而气坏了生子,岂不是臣妾的罪过。更何况若真如此,皇上一向宠爱臣妾,皇上也会被言官诟病宠溺臣妾而不顾孝道,臣妾自然不能任性。”
一番话说得皇上心中愧疚又动容,他的世兰便是如此,时时事事都先考虑自己。
“你如此识大体,替朕着想,这次是委屈你了,朕会请示太后这佛经不着急抄,你安心养伤便可。”
“多谢皇上替臣妾周全。”
“朕陪着你用膳。”
用完饭,温实初也应召前来开了些药,胤禛又亲自给华妃敷完了药才回养心殿。
入了养心殿,苏培盛屏退了一众宫人,悄声对皇上回禀道:
“皇上,您昨个儿让奴才盯着太后那头,方才寿康宫传来消息,说是隆科多大人母亲,赫舍里老夫人近来缠绵病榻,时日无多,太后挂念故旧,让孙竹息去瞧瞧。”
皇上只漠然无语,手中的手串却不耐地快速转动着,发出杂乱的玉石相撞之声。
午后的秋日暖阳轻拢着安静的勤政殿,苏培盛正轻靠着廊柱,打着盹儿。
“苏公公,皇上召见,劳烦通传。”
苏培盛惶然回神,抬眸见来人倒是激地一激灵,顿时清醒了许多。
他连连点头,神色似有一丝意外却隐约还掺杂着惶恐。
“微臣夏邑参见皇上。”
夏邑入殿,悄然无声,胤禛抬眸眼色微沉,冷声道:
“替朕盯着隆科多府上,一有消息便来告知朕。此事切莫泄露,不然朕唯血滴子是问。”
夏邑微微颔首应是,知道此事定然十分紧要,他面色阴鸷浑身透着锋锐杀气。
夏邑得了密旨便又匆匆离去,苏培盛站在门外,还在整理着方才慌乱禀报下弄皱的衣角,夏邑却又匆匆离去了,来去无声,犹如鬼魅。
“真是见了鬼了。”
苏培盛看着那一抹沉黑削瘦的背影,不免嘀咕这个神出鬼没、杀人如麻的夏邑。
夏邑是为皇上身边最神秘的组织血滴子的首领,这血滴子向来只听从皇帝旨意,不涉朝政,不公开露面,也不如暗卫那般隐秘,但令人胆寒的名声却在外。
血滴子除了监视、探查非常时刻还能先斩后奏,向来心狠手辣、赶尽杀绝。
这样一个陌生常服打扮的人入宫,却是拿着御前的腰牌,对于守卫宫禁的严禄来说,自然是得到了夏邑入宫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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