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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的营救行动并不顺利,而凯尔瑞丹城中,也遇到了空前的灾难。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朗姆公爵带走了几乎所有的卫兵,而伊芙又带走了自己的骑士团,现在的凯尔瑞丹,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座空城。
而城内刚经历过一次动荡,到处都是破损的建筑、损坏的街道以及受伤的市民。这导致了城内的流血事件时有发生,一些小商贩还被抢去了财物,一些年轻的少女已经不敢走到街上。治安情况非常严重,但桑默却没有足够的人手来处理这些事情。
桑默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周围都是堆积如上的文件。桑默对自己的才华很自信,可这严峻的情况令他感到有些棘手。“治安官?他们不该维护这里的治安吗?为什么我不可以调动他们?”他不断的参看着文件,他突然发现这些被称为治安官的人,竟然不在自己的管辖范围之内。“你是外地人,我的大人,你有所不知。治安官是一群市民组成的组织,他们是一个独立的组织,不受任何领主管辖。”一个事务官跟他解释道。“这是为何?那这些人岂不是一群隐患?”桑默感到奇怪,若是在他的祖国,绝不可能容忍自己的领地内有这么一伙人。
“唉,你不了解,这是一个,历史问题。”事务官叹了口气,似乎也感到无奈。“曾经有一位君王,他的行径为人所不齿,他的领民个个民不聊生。后来,有一个市民带领着自己的同乡,将他推翻。”事务官开始讲解这段历史。
“那之后,他们就喊着:‘人民自己保护自己’的口号,从市民中选拔了一些人,成为了治安官。他们不插手贵族事务,只保护当地的平民。历代国王都曾想过将他们剿灭,无奈市民们对他们非常拥护,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恐怕愤怒的市民们会砸烂国王的宫殿。”
事务官提到这些人时,话语中夹杂着些不屑。“可实际上,你也瞧见了,他们对治安根本没有多少帮助,实际上,变得更糟了。由于他们的介入,很多囚犯在他们的‘法律’保护下,大多没有受到太多惩罚,就被释放了。”
桑默忧虑的点了点头,他已经明白了治安官的用途。眼下,对自己毫无帮助。他必须得有一股可靠的力量,来维护治安才行。“我的大人,如果你需要人手的话,城内还驻扎着不少佣兵,也许可以试试他们。”事务官提议道。桑默轻轻摇了摇头。“不,别忘了这些灾难因为而起,我不能信任那些毫无诚信的人。”
正当桑默一筹莫展之时,一位侍从走到事务官面前耳语了几声。霎时,事务官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我的大人,奥瑞乌斯·索德回来了。哦,原谅我,您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情。”桑默看他的脸色,猜测这并非什么好事。“但说无妨。”他没意识到自己又没有讲卡拉德语,不过事务官能够理解他的意思。“说来话长……”事务官简述了下奥瑞乌斯便是那个袭击了他们商队的人,现在虽然已经名义上归顺了伊芙,但实际忠心,根本无法知晓。
桑默沉吟了一阵,这是件需要慎重对待的问题,倘若他得知凯尔瑞丹的实际情况后,突然反水,也是有可能的。
但那都是后话,此刻,桑默觉得亲自去迎接,以免他觉得怠慢。他们来到城门口,正好遇到归来的奥瑞乌斯,但他并非独自一人,他的身后还跟着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都是些老人、妇女和小孩,幸好不是军队,桑默心想。奥瑞乌斯老远就看到了来迎接的桑默,上前说道:“这些人都是我兄弟们的家人,把他们安顿好。”显然,他把桑默当成了下人。桑默也没有点破,他朝事务官点了点头,事务官便去安顿这些老少妇孺了。
“我听说那……伊芙女士不在城内,现在是谁在管事?”奥瑞乌斯全身都散发着一股属于资深士兵的干练气息,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是我,大人。”桑默谦逊的说道。奥瑞乌斯奇怪的看向他,却觉得他有些眼熟。“你是……”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想起来了面前的人是谁。“……是你。”
短暂的相认,没有感动可言,他们来到了办公室,桑默毫无保留的将凯尔瑞丹的现状讲给了他,并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帮助。奥瑞乌斯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也许是我多心,我的大人,但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他说。
桑默淡淡一笑,显得很是从容。“你已经表现了自己的忠心了,我的大人。”奥瑞乌斯眉毛一挑。“为什么这么说?”桑默没有回应他,对他抱以礼貌的微笑,随后便继续说道:“同为伊芙大人的从属,维护凯尔瑞丹的治安是我们共同的责任,不是吗?”
奥瑞乌斯微微眯起了眼睛,眼前这个人,正是自己最为讨厌的那种人——那种自以为掌控一切的聪明人。“……我是为了伯爵大人奉献上了自己的忠诚和性命,不是你,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奥瑞乌斯警惕的说道,他知道,这样的需要加倍提防。
“当然,我的大人,我只是在提醒你,治安问题是现在最为紧迫的问题。”桑默并没有在意他的语气,只是不失礼貌地说道,随后,便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又对奥瑞乌斯说道:“原谅我,我的大人,我想起我和法兰西斯大人还有些事宜需要商议,请允许我先行告退。”他起身行礼,是南人的礼仪。
奥瑞乌斯目送他走了出去,轻轻地哼了一声。“他是察觉到了我的态度,才没有继续纠缠我,聪明人。”奥瑞乌斯带着些许恨意的想道。而他的心里,其实还有一丝惊讶,他对自己的伯爵女士了解不多,但在短时间内她又获得了新的助力,实在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他摸了摸自己右手的手腕,那有一道很深的伤疤,似乎这也解释了他为什么用左手持剑。至少不像他的旧主那样,是个好吃懒做的废物,这一点令奥瑞乌斯感到舒心。
他起身,前去召集自己的旧部,不知道他们在监狱里呆了多久了,是时候让他们活动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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