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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竭力忍住眼角的泪滴,哽咽地问道:“那、那五少爷的奶娘呢?”
萧子玄内心卷起了惊涛骇浪,他恨不得把已经死去的“萧子玄”揪出来鞭尸,不对,是鞭笞灵魂。简直是丧尽天良啊,连小孩子的奶娘都要搞!
他颤颤巍巍地说道:“老天爷啊,我居然也忘记了……”
少女却是“噗嗤”一声破涕为笑,一张俏脸乐开了花:“那就好,公子既然把她们全都忘了,奴家就心满意足啦!”
萧子玄默默无语,嘴角猛地一抽。
好吧,我服,旺仔你赢了,我不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主人……
他忍着眼泪儿,右手伸向了少女的脑袋,想要摸一摸她的头。
没想到少女警惕地缩了回去,委屈地说道:“公子,您说过不碰人家的……”
“公子,你的脸怎么这么白?”
“公子?您怎么啦,您别吓我啊!呜呜呜,来人啊,救命啊,公子的癫痫病又犯啦!”
————
萧妖人归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柳府。
毕竟是柳维鼎老爷唯一的干儿子,他的地位在府中有目共睹。
仗着义父的威风,凡是丫鬟、女婢,甭管二八年华青春正茂,还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也甭管思春不思春、寂寞不寂寞,见着了都得被他调戏一番。
躲躲不开,逃逃不了的,只能咬着银牙忍着眼泪儿,叫萧子玄浑身上下摸个遍。
不光如此,此人还独断专权、大肆克扣家丁们的工薪,把手下的几十名马倌折腾得生不如死。
因此当听说萧子玄归来的时候,所有人的内心都是一片凄风苦雨。
没有要紧事宜的丫鬟们,都躲在房里不敢出门;不得已抛头露面的,只能比往日多穿几件衣服,天可怜见,要是这样还能被萧妖人调戏,侍女们真的只能绝望了……
于是乎,萧子玄来柳府还没半天呢,就已经被所有的男仆女婢们记恨上了。
此时正值晌午,两名长工经过了萧妖人的院落,不禁小声地交谈了几句。
“唉,这个魔头居然从倾月坊里回来了,这下子咱们又要遭殃了啊……”
“可不是嘛,他都已经半个月不曾回府了,我原先还盼着他死在女人肚皮上呢,没想到这妖人如此命大!”
“妈的,大老爷和两位长老怎么也不说管一管,任由这样的恶霸祸害柳府,莫不成真的是被妖人蒙蔽了双眼?”
另一人大惊失色,赶快捂住同伴的嘴:“你这小子不要如此泼浪,一直有传闻说萧子玄是二老爷的私生子,所以才这般得宠……”
“不对啊,萧子玄不是还有一个爷爷叫做萧短笛么,就在咱们柳府中做一名柴夫啊。按你的说法,柳维鼎的父亲岂不是成了一名柴夫?哈哈哈……”
“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劝你还是收收心吧。你也不想想萧短笛都多久没出现过了?估计就是用来掩人耳目的棋子罢了,和萧子玄根本就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另一人神色顿时变得肃穆,思索了片刻后,不禁感到后怕:“大家族的勾心斗角太复杂了,咱们这种贱人理解不了啊!”
“可不是嘛……”
两人哀叹几句,尽皆感慨命运的不公,相挽着胳膊向远方走去了,却不料身后的草丛里突然窜出一个身影。
萧短笛、柳维鼎……
这个身影望着远去的两名长工,缓缓地摇了摇头:“我还有一个爷爷,难不成就是早上遇到的白胡子老头?”
他抿了抿嘴,神色很是凝重。
“萧子玄”的身份比他想象得更为复杂,这柳府之中可谓步步暗藏杀机。
他本不过是一名低贱的马倌,能成为柳维鼎的义子已经足够骇人听闻了,谁曾想居然还比一般的嫡亲子弟更为嚣张。
柳家是豪门大族,历史上也曾出过几位弃商从政的庙堂高官。家产丰盈到这种地步了,柳家早就不再贪图金银珠宝,为了获取更高的政治地位,他们断然不会像一般土豪那样,横行霸道、不知收敛。
正因如此,萧子玄的存在才变得格外诡异。萧家的大人物凭什么默许他曾经的纨绔恶行?
这些都是她现在看不透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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