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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是这个理,但看守见得多了,有些人受刑不过,连隔夜饭都会吐出来,这会儿吃岂不是浪费。
不过吐槽归吐槽,看守还是很佩服她的心理素质,哪怕就是江洋大盗听说要受刑,双腿都会不自觉地发抖。
看守安慰道:“我给几个兄弟交待过了,一会儿只打皮外伤,看着虽严重,却不伤筋骨。”
打板子也有技巧,这些负责行刑的衙役,在没出师之前都得拿猪肉练习,直到外表无痕,而内里筋断骨折,才算正式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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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担心衙役们下手太重,早几天便已使了银子打点,可以说只要不是主审官亲自动手,常小小人身安全肯定有保障,只是略微要折损些面子。
他用钥匙打开牢门,取来手铐、脚镣给常小小锁上,这才交给了前来提审的衙役,“有劳兄弟们费心了。”
“放心吧!我们晓得的。”
待衙役一走,旁边牢房里的牢头打趣他,“咱这里好不容易来个女的,你下手倒挺快,好吃好喝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你娘子呢。”
“胡诌啥呢,常姑娘是被冤枉的,过不了几天就会放出去。”
其余犯人闻言,俱摇着栏杆大喊大叫,“我们也是冤枉的!”
大牢吵得就跟菜市场似的,看守抄起棍子狠狠敲着栅栏,“闭嘴,都给我安静点!”
另一边衙役将常小小押到大堂,主审官已经在拟供状了,“堂下何人,为何行刺秦王?”
常小小老实回道:“民女常小小并非刺客,而是林丞相的亲生女儿,还望大人明鉴。”
主审官看着已经写好的供词,上面洋洋洒洒地写了常小小因爱慕秦王而不可得,由爱而生恨,意欲行刺之事。
“不对!大堂之上竟敢胡说八道,”他怒拍惊堂木,“你这个刁民,不但肖想秦王殿下,现在还敢污蔑丞相,来人啊,给我狠狠打!”
这年头当主审官这么随意的吗?连问都不问,就随意给人捏造罪名。
“慢着!”常小小大喝一声阻止了衙役的动作,而后讨好地对主审官道:“大人,林相正是我爹,你看看我们长得多像啊。”
咦?主审官这才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招来一旁的幕僚,小声问道:“你怎么看?瞅着还真有点像呢。”
幕僚以手掩唇,耳语道:“林丞相只有一女,已嫁给秦王为妃,哪里还有其它女儿,想必是拖延之计。”
“说得有理,那就先打,打得她招供画押便是。”说罢,主审官抽出令箭,喝道:“大胆刁民,竟敢随意攀咬无关人员,给我狠狠打。”
衙役们抄起棒子慢慢走向常小小,按律,实施杖刑还需扒下裤子,本来他们已清走了看热闹的百姓,可偏偏也不知是谁说漏了嘴,大堂外集聚了不少闲汉,准备一饱眼福。
大姑娘的脸皮都薄,若是大庭广众之下失了面子,恐怕会羞愤欲死,一位衙役走了出来,准备赶走看热闹的闲汉,其他人则慢慢地准备条凳、棍杖等物。
此时顾总管已带着小太监来到门口,高声唱道:“奉圣上口谕…”
主审官忙滚下阶来,带领堂下众人跪听圣谕。
顾总管笑着虚扶一把,“大人快快请起,陛下让我过问行刺秦王一案,可查清楚了?”
主审官也不知道一桩小小的行刺未遂案,怎么会惹来圣上关注,哦,想来应该是爱子情深之故。
“嫌犯还未招供,正准备大刑侍候呢。”
刑讯逼供都是惯常用的手段,顾总管也不好说什么,便道:“那大人且先审着,咱家旁听一会儿。”
常小小适时大喊,“公公,冤枉啊,我是林丞相的女儿,我娘是松花府常记商号大小姐。”
主审官急得大叫,“来人,掌嘴!”
“慢着!”顾总管及时制上道:“让她说完!”
主审官无奈,虽然案子是他主审,但是顾总管此时代表着皇上,不得不听。
常小小便趁此次机会将林丞相停妻再娶、谋害妻子等事娓娓道来,主审官越听脸色越黑,几次给衙役们使眼色。
但拿人手短,更何况衙役们和官员一向不太对付,主要是衙役虽干着官家的活,地位却低,且自古都是铁打的小吏,流水的官,此时他们俱都低头看地,就是不往堂上瞟。
主审官又不好下场亲自掌嘴,只得耐着性子,听堂下刁民将脏水往林丞相泼。
顾总管偏头道:“事关林丞相,要不使人先去松花府查一查吧。”
“啊?松花府离京甚远,这一来一回怕是得等好长时间呢。”主审官实在不想拖那么久,他只想快刀斩乱麻,最好直接判个斩立决,大家都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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