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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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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最近因为那些个不明觉厉的梦，他是真的不太想一大早就看到宣笙，这孩子一脸无辜与礼貌，好像昨晚无事发生，好吧可能对于他而言确实是无事发生，但是元止却因为最近的梦，感觉一天天的，二十四小时都在见他。

是因为单身太久了吗……元止挠了挠头，从百叶窗缝隙瞥向在外面格子间工位上分咖啡的宣笙，他也来得早，虽然除了问好也不会再说别的话了。

正发着呆呢，他突然抬头，似是对看他的目光有所觉察似的，元止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于是和他隔着玻璃和百叶窗的缝隙对视了，像梦里母校的图书馆和他隔着书架对视一样，让人猝不及防的慌张。

元止面上不显，还没收回视线，外面的宣笙像是害羞一般低头抿嘴笑了一下，把自提咖啡的纸袋折好后就往办公室走过来了。

“总监？”

他声音是真的很好听，像拉低音的小提琴，音调很低但是音色清亮有活力，是少年的声音，用着昨晚在图书馆里说“学长，好巧”的轻松语气，他比元止高一点，梦里站在背后跟他说话的时候，元止能感觉他声音的声波在共鸣着耳尖，所以那里在发红发热。

“没什么，你每天都帮她们拿咖啡吗？”

“嗯，我住得近，来得早，顺手的事。”

“嗯。”元止看向电脑，抓过鼠标在屏幕上乱点，装作自己有事要忙，他突然联想到之前刷到的短视频说，狗狗在尴尬的时候也会假装自己很忙，于是又一边恼怒一边继续假装自己在忙，希望宣笙能找个话题然后回他自己的工位，结束话题。

“唔，那……总监……需要我也帮忙带咖啡吗？”

他问得很小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像是希望别人答应的语气。

“但是我很少点咖啡，”元止不自觉瞥了一眼桌上的干柠檬，“我都是泡柠檬喝的。”

“好，那我帮你泡吧。”

？元止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已经拿着杯子和袋装的柠檬片去了茶水间，门都没给我带上，元止看着宣笙冒冒失失疑似欢喜的背影，心情略微复杂，有点微妙的希冀，也有点无措。

过了一会，宣笙端着还冒着热气的水杯回来了，他的杯子没有隔热垫，宣笙托着杯底的手都红了，元止看着那一杯滚烫的热水逐渐向办公室靠近，略微暗了暗眼神。

宣笙端着杯子，正好碰到林雅来上班，她看到他手里拿着总监的马克杯和柠檬，发出像在校园时、对着互相有朦胧好感的情侣善意的起哄声，元止没有去看宣笙的表情，但是他进来的时候，耳朵还是红的。

“总监，柠檬水。”

“……谢谢。”

“那我出去啦。”说完他乐了一下，这次轻轻带上了办公室的玻璃拉门。

柠檬片在杯子里因为热水翻滚舒展，元止看着杯子上的热气发呆。刚刚没有顾得上跟宣笙说，热水泡的柠檬很酸，但是元止不喜欢喝酸的。

元止心想，还是等会把水放凉了去茶水间兑点蜂蜜再喝吧，反正就像酸柠檬可以靠兑蜂蜜变甜一样，有些事情也可以靠新的人焕发出新的口味吧，但是现在真的是很好的契机吗，毕竟最近烦躁的心情并不仅仅是因为那些梦而已，元止自己心里清楚，只是习惯性忽略。

差不多也到点了，工作吧，周五的上午要开部门会议，然后写周报，写完一斜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显示十点多了，那杯柠檬水早就放凉了，元止就起身伸了个懒腰，端着它去了茶水间。

偏偏就遇到了齐文灿，他正和业务组的某位同事大声谈笑，看到元止后，那位同事简单问了个好就放下零食回工位了。

元止打开冰箱找林雅她们带的蜂蜜或者方糖，没有主动找齐文灿说话。

“噗。”齐文灿看着元止在冰箱里寻找的动作，突然笑出了声。

元止闻声瞪了他一眼，关上了冰箱的门，看这齐文灿起身打开了上方的柜子，在里面拿了瓶没开封的蜂蜜。

“喝我的吧，冰箱里的过期食品上个礼拜清过一次。”

“……难怪冰箱的布局都变了，东西都不好找。”

没有跟他客气，元止直接狠狠挖了一大勺蜂蜜。

“少喝点，你那俩蛀牙还没补吧，不管是酸的甜的都少喝点。”

“心疼你那蜂蜜了？少管。”

他撇撇嘴，不置可否，“本来就是给你带的，让你下属别用热水泡柠檬，我早上在茶水间看到他就跟他说了，他偏不信。”

“你早上在茶水间看到他了？”没有等蜂蜜充分搅匀元止就喝了一大口，很甜。

“都说了让你少喝甜的……对啊，说热水泡会很酸，结果他说不用热水可能会泡不开，好吧，现在大学生的思维果然不一样。”

“……回去忙了。”盖好杯盖，准备回去了。

“你喜欢那样的？”

元止闻言一愣，回头看了齐文灿一眼，他比上学时要成熟老练很多，早就已经不是羞涩地冲他笑等他下课的模样。齐文灿一边嘴角微扬，半靠在零食柜上，衬衫领妥帖整齐，深蓝色的工牌，这个颜色的工牌体现了他的职位和工龄，以及游刃有余地挽起的袖子，他的眼神藏在镜片后面，而元止已经懒得去分辨他这话背后的情绪。

元止想，他大概知道为什么早上看到宣笙泡的那杯热柠檬水时，心情会变得微妙，以前期末周在图书馆一起复习，齐文灿用热水泡柠檬片给他，被元止嫌酸，就特意强调过很多次自己有蛀牙，酸会腐蚀牙齿而且不爱喝酸的，还被齐文灿嘲笑是小学生，但是从那之后就很少再喝到热柠檬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