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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是心服口服。
“这几块砖垒成的墩子,你们谁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
闻安臣向众人问道。
许氏宅子里的这些下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这倒也正常,毕竟是个不起眼儿的小夹道,等闲是没人会注意到这里的。
闻安臣摇摇头,指着那里,道:“拆了吧!”
君子动口不动手这句话,用来形容这个年代的官员办案再贴切不过。在明朝,办案出名的官员不少,但实际上,他们在办案过程中,绝不会自已去勘验尸体,也不会自已去翻检证据,甚至整个过程中,手都不会动一下。他们做的事只有两种:第一,看;第二,想。
闻安臣这还算不错,至少一些非脏活累活他还自已动手。
闻安臣对鞠孝忠低低吩咐了几句,鞠孝忠点点头,便带着一群刑房的书吏离开这里,四处寻觅起来。
不多一会儿,他们便是回来了,有的书吏手里抱着一摞瓦片,有的手里则提着个筐,大伙儿都是心中诧异,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这位名动秦州城的闻大官人是要闹什么花样儿?
鞠孝忠等人回来之后,按照闻安臣的吩咐,把瓦片一片片的放置在地上,每个相距大约一尺左右的距离,而后又把那些筐里的东西抓出来均匀的洒在瓦片上。筐子里面装的,乃是石灰粉。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石灰粉,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咳嗽。
不多时,每个瓦片上便都被洒了一层薄薄的石灰粉。
在这个时代,想要勾勒出人的脚印儿,可能还有更好的东西,但闻安臣现在能迅速找到的只有石灰粉了。
闻安臣指了指那里,对众人道:“大伙儿都上来踩踩吧!鞠孝忠,你瞧着点。晋长更,我听说你画图也很不错,你在旁边负责画样子。”
“是。”两人应了一声。
众人都依次上去踩脚印,一个人一块瓦。无论男女,闻安臣都让他们上去了,虽说那投毒者是男人的几率比较大,但也不能排除一些例外情况,反正让在场的女人们都上去踩一下也不怎么费事,这是无所谓的事情了。
鞠孝忠在旁边记录名字,而晋长更则是拿了笔墨纸,在一边画这些人的脚印形状。
之前在窗户下取证的那投毒者的脚印,他早就已经画好了。
有的人体重比较大,上去之后瓦片直接被踩碎了,对于这等人,闻安臣格外关注了一下。
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大伙儿都走了一遍,闻安臣瞧了怀庆一眼,道:“你跟你家公子,也上去走走吧!”
“什么?”张静修指了指自已的鼻子,满脸的不敢置信:“你还在怀疑我?”
“谈不上怀疑不怀疑的,在场的人,都有嫌疑。清者自清,若是并非公子所为,踩个脚印也没什么,对不对?”闻安臣神色平静道。
“你说的倒也有一番道理。”张静修点点头,上去踩了,在他之后,怀庆也踩了。
而后闻安臣便把所有人的脚印的图片都仔细的过了一遍,和之前取证的那个脚印小心对照,最后过了好几遍之后,终于定下了三个有巨大嫌疑的怀疑人:一个名叫鲁旺的厨子,一个名叫王三的护院,还有一个,则就是怀庆!
这三人的脚印都和取证的那投毒者脚印相似,而想要进一步判定某个人的脚印跟投毒者的一摸一样,则非常困难。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体重颇大,都把瓦片给踩碎了。
“鲁旺,王三,还有怀庆,你们三个,是有嫌疑的!”
鲁旺和王三当下便是脸色剧变,满是惊慌,两人腿一软,直接就跪在地上了,尤其是鲁旺,眼圈儿都红了,带着哭腔道:“大老爷,俺冤枉啊,俺啥也没干啊!”
“你冤枉不冤枉的,不用跟我说。我看的是证据!”闻安臣盯着他淡淡道。
怀庆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怒火,盯着闻安臣道:“你这是诬陷!”
“那你怎么解释这件事?”闻安臣也不反驳,也不辩解,只是指了指那脚印。
怀庆顿时哑然,一时间也寻不到什么合适的措辞。
正在此时,洪大熙也匆匆赶来了。
方才闻安臣一干人离开州衙前往洛城东的时候,闻安臣托他去查一下秦州城近半个月以来的各种毒物的销量及去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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