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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进站,随即缓缓驶动,接着再进站,再驶动。由于头顶的扶手上已握满了手掌,身材娇‖小的薇薇全然无处抓扶。两个女生看着被隔开的可怜公主,原本还在担心女孩会不会摔倒受伤,可开过几站后,却发现这个“人‖体空间”瓷实得很,根本不消抓扶。这样的交通状况也顿然让薇薇想起了孩童时代寇沙常对她说起的一句民间谚语,叫做“做人切勿一瓶子不满半瓶子逛荡”。自从接‖触了bj的交通,薇薇就对这句话的理解越来越深了——满瓶子的水就是好,果然一点也不晃啊。
另一端,罗宾和娜美都分别有着接近190cm和170cm的身高,可以伸手抓到最里侧的扶手。可罗宾已经习惯了单身贵‖族的生活,对这种拥挤环境显得异常不适。
“为什么bj交通这么拥挤?”罗宾抱怨道。
“因为bj人多。”
“我还不知道‖人多……”罗宾嫌娜美说了废话,不满地咂了下嘴,“为什么这么多人?”
娜美左右瞄了一下,然后抬起一只手,示意让她把耳朵开在她掌心里,她用耳语悄悄告诉她。罗宾点点头,然后展开了花花能力。娜美把自己的手掌捂在嘴巴上,刚要说话,发现有舌‖头在拨舔自己的嘴唇,试图撬开自己的唇齿刺进来,触挑自己的舌‖尖,于是娜美凶着兽眼,狠巴巴朝那拼命扭‖动企图入侵的舌身咬了下去。
下一秒,罗宾捂着嘴,半淌着泪一边听着娜美的讲解一边谦逊地连连点头。
娜美道:“bj人多,是因为全国的中‖国人都往bj跑。bj的状况早就饱和了,工‖资和付出不成比例,付出的劳动高,薪水却不见得很多,就算挣到钱,大部分也都交房租了。心境足够的人,看清这一面便都去其他城市发展了,但那些野心大,虚荣极强的外地人却不愿回去,因为一来觉得在bj风光,老家的人一问起来,你在哪工作,都说在bjcbd当白领,气势如虹,威风凛凛的。为了这份面子,他们宁可住bj的地‖下室,住条件极差的公寓,甚至于睡在帐篷或井里,也不回老家。二来他们觉得自己没挣到大钱,也不好意思走,毕竟牛都吹出去了,如果回去,肯定被那帮俗民挤兑,说‘你不是bj当白领呢么,怎么灰头土脸地回来了’。这些人在老乡那里都使劲说bj怎么好,因为说bj好,就等于变相夸耀自己能力强,生活条件比老家的人好。但跟同在bj打拼的外地人面前,他们往往说尽bj的坏话,说bj物‖价贵,景色差,生活节奏快,工作太辛苦,空气糟糕,交通拥堵,本地人势利眼,为人操‖蛋,看不起外地人等等……”
“但他们就是不回去是吧?”
“嗯,不回去。所以bj人际大环境也不是很好,这里大部分人都是外地人,而外地人中的大部分都是那种野心极高、虚荣心极盛的俗人。懂得生活的人,恐怕老早就走了,不至于死留,非要发誓在这买房子,给家人接到bj当bj人什么的。”
“他们本心不是讨厌bj人的么?为什么还要以做bj人为人生目标?”罗宾不解道。
娜美吮‖了下上唇,顿了两秒,道:“因为比起讨厌bj人,他们更看不起自己,更看不起自己的家乡。”
“哈哈……难怪你不敢当众说。”
娜美拿手比划了一个刀割脖子的手势,吐了吐舌‖头道:“会被奸杀的……尤其我还这么可爱……”
“嗯,先奸,再杀,然后再****再碎尸,最后把娜美的下‖体做成飞机杯……”
话未说完,罗宾又挨打了。
“地铁里的情况每天都这么堵么?”缓了一会,罗宾又问道。
“今天的情况可能特殊一点吧,今儿不是周五么,学‖生会更多一些,不仅是走读的学‖生,连同住宿生也要坐公车回去过周末。”
“唉……这么热的天还挤来挤去的,赶紧放暑假不得了。”
“连我们都还没到会考的时候,他们怎么可能提前放假……”
“哦,差点忘了,我们也是学‖生……”
娜美看了看自己胸前印有“gold”字样的红色t恤,又看了看罗宾快要溢出肉来的低胸装和超短裙,然后手指一抖,啪地弹了下罗宾的胸尖。“你哪里像学‖生了?”娜美讽刺道。罗宾连忙捂住“尖端”,咿呀地长叫一声,引得全车人不得不一边擦汗一边咽口水。
后来又过了两站,罗宾已经快要爆发了。因为不仅是闷热,她后面总有个穿西服的老男人不断往她身上蹭,而且车子每颠簸一下,他就用他的裤裆硬‖邦‖邦地顶自己一下。
罗宾一直沉着脸,咬唇忍耐着。但是比起罗宾的焦躁,同为富家女的薇薇却显得很习惯这种环境。以罗宾目前的位置,尽管她看不到薇薇,但从她由人缝中伸出来的手臂来看,公主内心显得格外平静从容。听娜美说,在薇薇刚刚入学的时候,她每天都是由豪华商‖务车接送上下学的。不论是个人修养、财力、还是显赫的身份地位都将这个蓝发女孩明显地从众多学‖生中分离出来。因此逐渐地,薇薇察觉到自己越来越不像这个学‖生气氛中的一部分,仿佛同周遭每个人的心都隔着一层射不透的气膜,自己的情感传递不出,别人的心也输送不进,日子由此变得愈发干白平淡,不仅孤独,而且感受不到生活的气息。故而没过多久,公主就坚决拒坐专车,任父王再反‖对再担心,也要跟其他学‖生们一样,挤公交上下学,坚持过普通平凡的校园生活。
“啊啊……也难怪你会抱怨,这里真是热得要死……”娜美掏出手绢,不断拭着脸颊的汗水。罗宾连连点头说:“是啊是啊,真的能死人,这会要是有谁再放个屁,那就更雪上加霜了,躲都没地儿躲。”
然而话音刚落,后面那穿西装的老男人忽然“噗——”地一声,将陈腐的“内气”憨厚地排‖出了体外。尽管俗语讲,臭屁不响,响屁不臭,但这个屁却凝聚了所有的精华,以既响又臭的破‖坏性波及了半个车厢的无辜群众。娜美捂着鼻子,一边抱怨罗宾乌鸦嘴,一边凶着眼神四处寻摸排放源,目光往后扫了一下,随即很快留意到那个拿裆‖部抵住罗宾臀‖部的老男人,娜美指着那男人的下‖半‖身,赫然大叫一声“流氓啊——”,继而一个肘击磕碎了老男人的眼镜。老男人捂着脸,痛苦倒地,周遭人纷纷闪躲。罗宾看娜美提前出了手,她自己也不想再忍了,于是骑上去便发了一整套防狼大招,名曰“割其耳,踩其脸,薅其腋毛,阉其下‖体”。最后正当罗宾掏出书包里的美工刀,打算给他净身的时候,娜美觉得事情要闹大,便匆匆拦住女子,给她从男人身上拉了起来。可是就在这一刻,一个不可思议的情况发生了,在事发点四周五米内的人群好像骤发狂病一般,蓦然一拥而上,对着老男人又踢又踹又跺脸,场面甚是壮观。
事后,这次教人难以理解的群殴事‖件还被当场目击者拍成了视‖频,传到了网上。一些好事的媒体也纷纷找到事发当事人,对他们进行了匿名采访。
记者:当时那老男人被女子按在地上的时候,你是在车内的什么位置?
(阳平):隔壁车厢,连接门附近。
记者:这么说你离事发地点至少有十米开外了,当时车厢里的人那么密集,你是怎么冲到事发地的?
(阳平):从逃生天窗爬出去,再从另一个车厢中部的天窗跳进来。
记者:你怎么知道隔壁车厢的中部位置有人非礼女性?
(阳平):因为有个很漂亮的女孩(娜美)大喊流氓。
记者:当时你还在后面吧,那么多人挡着视线,你怎么知道她很漂亮?
(沉默)
(阳平):第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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