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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流摇了摇头,像个关节迟滞的木偶。
“什么不是你?”,关霈问。
江安流的嘴又张开,这次却没有再如愿发出声来。他又尝试了几次,最终拿起了笔。
他写得很慢,字也很小,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三个字:裴兰苕。
“嗯”,关霈应声。
“我没有”,三个字写完,笔尖顿住,江安流的手背绷起了筋,许久,笔画都未能划下去。
老人粗糙的手掌抚上他的背,“没事的,告诉他们”。
一滴水珠措不及防地坠下,洇在纸页上。
杀她。
终于写完了最后两字。
一颗一颗地泪,’裴兰苕‘三个字被浸淡了痕迹。
“我没有…。。。”,嘶哑被挤压出来,“杀她”。
“是谁杀了她?”,关霈道。
“是……是。。。。。。他们”,江安流用一分钟说了四个字。
“他们是谁?”,问者又何曾得到释然。
“他们……”,纸页打湿了大半,江安流的头愈来愈低,“不,是我们……是我们”。
恸,是喑哑的,是追悔莫及。
“她……”,关霈没能问下去。
江安流抱住了自己的头,整个人缩了起来,躲进了被子里,“不要问……求求你们……不要再……问了”。
老人将本子反过来,在纸上缓缓写了几个名字,“请你们去问这几个人吧”。
罗些。郑轻舞。杨灵。方思思。
周末的公园,即便是寒冷的冬日,也照旧不乏人群。谈感情的,论健康的,各人有各人的目的。
“先是方思思,现在又来个江安流”,闻彧抱着个烤红薯边啃边说话,“怎么他们都提到’杀了裴兰苕‘这个字眼,难道裴兰苕不是意外落水身亡,是他杀么?”
关霈将报告再次从头到尾地读了一遍,“血液中酒精浓度有129mg100ml。在叶萚的笔录中,他说裴兰苕虽然能喝酒,但除非过年陪长辈过节应个景,平时很少喝的”。
“罗些、郑轻舞、杨灵和方思思的询问记录中都提到了裴兰苕失恋的问题”,闻彧道,“失恋了酗个酒也是常有的事”。
“然而叶萚与裴兰苕的父母都否认了这一点,说她根本没有什么男朋友”,关霈反驳。
两个人一正一反地梳理着经过,“她是住校的,两个室友都说裴兰苕交男朋友的事只告诉过她们几个,其他人不清楚也正常”。
“可她们却不知道这个’男朋友‘是谁”,关霈苦笑。
自白录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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