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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并不感觉寒冷。
旧神的恩赐让她无惧于弗雷尔卓德的风雪,毕竟弗雷尔卓德的严寒不过是“艾尼维亚之息”,而索尔瓦却是“沃利贝尔的侍奉者”,谁又比谁差呢?
甚至比起索尔瓦,反而是她身下这头皮糙肉厚的居瓦斯克野猪在风雪之中有些暴躁——哪怕有着厚重的毛皮,它看起来也不怎么喜欢暴风雪。
伸出手掌,索尔瓦试图安抚这头暴躁的居瓦斯克野猪,但很可惜的是,这头畜生在接触到了索尔瓦的力量之后,似乎更加暴躁了,它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几乎要将索尔瓦从背后献下来。
而无奈死死扯着缰绳的索尔瓦只能放弃了这种“安抚”,转而用自己并不擅长的骑术来应对这份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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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努力夹紧双腿的时候,一个堪称亵渎的念头出现在了索尔瓦的脑海里——居瓦斯克野猪如此排斥神只的力量,难道它真的是旧神的后裔?
不不不,旧神的后裔又怎么会成为没有智慧的野兽?
这一定是诺台人的胡言乱语!
然后,还没等索尔瓦开始忏悔,这支凛冬之爪劫掠者的首领,被人称为疤痕之母的弗来娜就主动来到了她的身边。
“安静点!”
这个强横的战士看向了索尔瓦,也看向了她的坐骑。
随着弗来娜开口,她胯下这头看起来远比索尔瓦胯下的更雄壮的野猪和它的主人一起,狠狠地盯住了试图掀翻索尔瓦的坐骑。
被三只危险的眼睛注视着(弗来娜的右眼是纯白色的,一道长长的伤疤几乎将她的右半边脸一分为二),索尔瓦胯下的居瓦斯克野猪终于安静了下来,虽然它还在不满地哼唧着,但至少已经不再敢有大动作了。
似乎很满意于自己的威慑力,弗来娜的嘴角满意地向上挑动了一下,连带着她脸上狰狞的伤疤也如同一支长长的蜈蚣一般,蠕动了一下。
在绝大部分人的眼里,这道伤疤是丑陋的,它所破坏的面容、它所翻起的皮肉,都不符合人们心里的主流审美。
但在弗雷尔卓德,尤其是在弗雷尔卓德的凛冬之爪,这种代表着生死边缘的疤痕,才是一个人最有魅力的象征——在这里,无疤者不是赞颂,而是对菜鸟和新手带有蔑视意味的嘲讽。
没有疤痕就意味着未经阵仗。
“风暴来了。”不太喜欢看见弗来娜耀武扬威的索尔瓦生硬地开启了一个话题,“今年的艾尼维亚之息来得比往年更早。”
弗来娜没有搭腔,而是仿佛发现了什么一样,用自己依旧存有视觉的独眼牢牢地锁定了南边的远处。
“你发现了什么吗?”察觉到了对方的眼神,索尔瓦微微眯起了眼睛,“我什么也没看到。”
“那真是太糟糕了。”弗来娜的语气愉悦而严厉,“两只好眼睛,视力却连我都比不上。”
索尔瓦咬了咬牙,虽然心中不爽,但却没什么可辩解的——实际上,她加入到这支劫掠队本就是源自于神只的指引,从她来的时候开始,队伍里的人就对她有意见。
不过因为她毕竟是萨满,毕竟代表着弗雷尔卓德人旧日的信仰,而且还懂一些寻常弗雷尔卓德人不懂的知识,他们最终才勉强接纳了她。
一旦有机会,这些没有见识的家伙就会用并不犀利的言辞,试图讽刺索尔瓦;而每到这个时候,索尔瓦都会感觉他们是一群愚昧而可悲的家伙。
你们根本就没有资格聆听神只的声音。
心下冷笑的索尔瓦面无表情地看向了弗来娜所看的方向,在她竭尽全力眯起眼睛后,终于在视野的边缘锁定了一个看起来和周围冰天雪地格格不入的身形。
看身高和运动方式,那似乎……是个人?
应该是个人。
毕竟这里不是雪人出没的地区。
索尔瓦眨了眨眼睛,试图看得再清楚一些——但很可惜,随着一阵风雪勐然暴涨,这道本就模湖不清的身形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之中。
不过,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季却从索尔瓦的胸腔传来,她似乎有所感知,又似乎依旧有些迷茫,下意识地催动着居瓦斯克野猪,向着南边开始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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