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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烛染也发现今晚的宫宴不同寻常,吏部这群人似乎比以往更热衷于和人攀谈,而且还是和她这个不站队的桓王。
但太女近日没在朝事上露出什么马脚,若说有什么引起变动的,只能是皇帝对太女的态度。
不冷不热的,打人一棒给个枣吃。
江烛染站在皇帝的角度上看,觉得皇帝做的最错的事,就是太早给了太女权力。
饶是她和皇帝常打交道,这话也不能说出口。
正想着,福来那大嗓门开了个场,“皇上、凤君驾到——”
宫宴讲究的规矩甚繁,等皇帝说了“诸位入座”,那御膳房送来的饭菜也散了热气。
再看皇帝,也没打算吃东西,开口就是“诸位为了我银兰鞠躬尽瘁,实为朕之肱骨。朕这桌案上的佳肴,赏与诸位同享。”
江烛染看那早没了热气的菜,心里嘀咕着这里头估计还有给她的一盘子菜。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见皇帝说道,“这盘翡翠飞白,赐予桓王……”
江烛染没听皇帝后头夸了她些什么,满脑子想的是“就给一碗萝卜汤”,而且还不怎么热。
“臣,谢主隆恩。”
皇帝见江烛染作揖道谢,很是满意的让她坐回位置上。
那碗翡翠飞白被宫侍端上桌,江烛染默不作声碰了碰碗边,带着热乎气。
按规矩,皇帝在宫宴上赏的吃食是要吃干净的,江烛染端起碗给众人来了个“吃播”,看似吃的感恩戴德、无比珍惜,实则是在想“这汤要是再热一些就好了”。
紧跟着皇帝又赏了兵部尚书等人,江烛染看她们吃赏赐的御食,心里诡异的达到了平衡。
赏赐过后,凤君开口道,“皇上,如今看着各家大臣后宅和睦,实是幸事。臣侍想着,太女这后宅里至今还缺着个管事儿的,不如……”
“哎,年宴上,何必说这些,太女的政事正处在关键时候,太女,还需多些磨练,至于婚事,却也不急于这一时。”
太女也起身道“儿臣尚需时间磨砺,也不愿耽于情爱,父君的好意,儿臣心领了。”
江烛染看了看凤君池氏,再看太女,这两人面上没太多变化,且池氏自太女说完后也没执着于“婚事”的话题。
比起早有打算为太女促成一桩婚事,更像是借此机会试探皇帝的意思。
且太女又恢复了以往进退有度的模样,估计是这段时间吃了教训,学着皇长女那样开始韬光养晦了。
皇帝点头,“你有心磨练,自然是好事,且去坐下吧。”
福来禀上各部呈上的年礼,舞郎上台,皇帝的眼睛停在台上,后宫几位侍君的眼睛停在皇帝身上。
沈流烨见江烛染也看那群舞郎,轻声道,“妻主,好看吗?”
江烛染倒是说了实话,“确实好看。”
不等沈流烨说完,江烛染又道,“那舞衣绣的巧,你若是穿上,应当更好看。”
沈流烨却是不依着她,“妻主,你觉得那舞郎的舞姿如何?”
他当年可没怎么认真学舞,他能跳舞,也会些舞技,但自认比不得以舞为职的舞郎。
眼下看见江烛染看舞郎看的认真,心里说不出来的别扭。
就好像别人有的东西,他却没有。
江烛染可不敢说“舞郎跳的好看”这种话,当即给他倒了杯茶,“那舞郎的舞姿我倒是没仔细看,不过是看了他们身上的舞衣而已,阿烨若是让我评判他们舞姿的话,且等我仔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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